方子镜乃朝廷元辅,圣帝很是眷宠,与其弟皆手握重权,朝中人见了面多是唯唯诺诺,将他抬的极高,初时他倒还懂些谦让,作些礼节性的表面工作,甚少惹人口舌。
现高位久居,重权久窃,脾气禀性也养的越加狂妄和清高,与朝中人少有来往,常有人送礼,来托他办事和照顾,心情好时有看上眼的,倒也顺手就给应了,心情差些又看不入眼,那送礼之人又怎是一个“倒霉”形容的了,少不得要被他一脚踹离了京都十万八千里,大抵上与仕途也就今生无缘了。
说来这般眼界高的人,自打前两日早间上朝途中遇见了落飞,也不知着了什么魔,总想抓了起来,多接触才好。
那日回府便让贴身护卫朱锦去作了一番调查,不时回来也就得了一句:“回禀大人,那孩子姓方名谊。”
完了?这就没下文啦?把个宰相大人气的怒拍书桌,戟指吼道:“混帐东西!方谊,方谊,方谊何人?方谊何方?方谊何其用?”
吼声震的那可怜的朱锦狠抽了一个激灵,身体抖的直如那风中飘叶,忙不迭地说:“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属下立马去查清楚那方谊是何方人氏何种身世又做何生计。”冷汗!不就一小破孩吗?至于这么较真吗?朱锦心里老大不情愿的想着,好不容易说完了这句整话,也没胆再待着等方子镜发火,赶忙撒丫子跑腿,安了十分心思去查那方谊。
方子镜也不知自己为何着了魔般地去在意一个无关的小孩子,缓缓坐了下来,心情无端烦闷,脑海里总是萦绕着那个孩子略显苍白的俊美容颜,挥之不去,想看见他,最好能近距离地接触一番,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似近还远地在他的心底带着一阵无比亲切的温暖缓缓划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寂夜无声,方子镜辗转翻侧,难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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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日,宰相府内的书房中,方子镜半垂着脑袋,斜靠在椅背上,正听着朱锦的二次汇报。
“大人,前两日您让属下调查的那个叫方谊的小公子,与大人您似乎很有渊源。”朱锦一派肃然的说。
方子镜半瞌的眸子微微掠过一道Jing光,渊源!果然,难怪初见时印象如此深刻。压下有些急切想知道内容的情绪,面色平淡道:“把你所查的,都细细说来吧!”
“方谊,ru名阿宝,楚陵怀城人氏。他的母亲。。。。”朱锦说着,瞅了一眼方子镜,见他正目光烁烁地凝神细听,将在舌头上打了好几遍滚的话,急忙滚了出来:“姓姚名荷儿,曾是京都有名的。。。。”
“姚荷儿!?”朱锦的话被方子镜惊吼而出的话遽然打断,只见一向沉稳冷静的宰相大人忽然间似受了极大的惊吓,神情诡异地立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