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锦一阵冷汗,面色却无比认真道:“是。大人,这姚荷儿恰巧正是曾经京都南齐副领军姚英的独女。”
“是她?!”方子镜当真有些难以置信,脸色沉沉的坐了下来,听着朱锦在耳边慢条斯理地将他的调查结果细细说来,他的思绪也不受控制地飘向了那曾经被他几乎遗忘的一段往事。
姚荷儿曾是京都南齐副领军姚英的独女,小时便酷爱医学,其父十分宠爱女儿,依着她的性子,让她拜仁善堂堂主秦海为师。
姚荷儿冰雪聪慧,很有医学天赋,又认真刻苦,没用几年便学成出师,甚至有些疑难杂症,连秦海这个老师傅都束手无策,她竟只需略施妙手,便能药到病处。
时间不长,她便已名声大胜,好些被治愈的病人都感恩戴德的称她“女神医”、“女菩萨”。。。。
秦海深感欣慰,想自己半生为医,也算后继有人了,便破例将身为女子的姚荷儿升为仁善堂的主治大夫,堂内有好些事情都放心地交给她去处理,而此时的姚荷儿还是个刚满十五岁的小女孩,就已经不负师傅寄予的厚望和极力栽培,不仅医术越练越好,仁善堂在她的手中也被管理的仅仅有条,可见她的确是一位很有才能,很有主张的女孩。
却说当时,还是左太尉的方子镜,子女有六,两男四女,长子方星乃正室所生,好武厌文,不喜女色,时龄十六。
另四女和么子俱是侧室所出,只说那么子方宣,天生体弱多病,但天资过人,善文,熟读百书,文才斐然,时龄十三。
可能是因为自己本来便是秀才文人出生,方子镜对此子很是偏宠,请医无数为他治病,却都是难见其效。
正闻仁善堂出了一位女神医,便急急让人请回了府中。
不知是被请回来的姚荷儿医术确实了得,还是与那方宣有缘,亲自照料了一些时日,方宣那常心口发闷,呼吸困难的毛病,倒是渐渐有了些好转。
方子镜知道后,大喜,赏下好些珍宝给姚荷儿,连姚英也因此得了好处,一路提升了两级,出门逢人便夸小女有出息。
姚荷儿也真是有出息,在宰相府内照顾方宣时,常见着方星来探望,这几次送往下来,竟是丢了一颗心地爱上了方星,那厢少年却好不知情,依旧顾我,武枪弄棒,少近女色;这厢少女情窦初开,相思成灾,常吁短叹,用情愈深。
莫说方宣年纪小,却生了一颗剔透的七窍玲珑心,看的甚是明了。
一日,入夜时分,便与来他房中走动的哥哥淡淡地透露了些姚荷儿的心思,岂知人家方星是白生了个高官子弟的命,整个就一武痴,打从十岁那年跟着其父进宫见到了还是太子的君逸扬后,也不知被下了什么魔咒,一根筋地扎进了武海里,满心思就想着要学一身好功夫,报效朝廷,尽忠太子,说是今年秋闱就待考个武状元,要时刻保卫在太子的身前,方子镜给他订了好几门亲,都被他以死相胁给退了下去。
那家伙还经常恬不知耻地向方子镜嚷嚷着:“我就讨厌女人了,我就不娶媳妇了,您又能怎么样?真要为我好,就开个恩,直接把我送给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跟前当侍卫去,保准我会为您老争些功绩,也省了让您老烦心!”
气的方子镜怒火滔天,每听一次,便命人将他一顿暴打,关进柴房,三天不让进食,对方星的厌恶也急速攀升。后看出姚荷儿痴恋方星,便暗自思量,要促成了这桩姻缘。
想来方星最是爱慕太子,便急急进了宫,拜了君逸扬,将此事说了明白,又道:“希望太子殿下能出面劝劝老臣的这个孽子,应了姚荷儿的心思,老臣必定感恩不尽。”等等之内的话。
君逸扬只作浅笑,淡说可行。
要说那方星对君逸扬,那真是一片赤胆忠心,君逸扬只说了一句:“你若成亲,本宫自是心悦。”他便立马笑的像那春间盛开的花儿一般,屁颠屁颠地回府,大张旗鼓地娶了姚荷儿,一想到太子会因为他的成亲而心情好,他全身似被注入了无穷的力量,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弯弯。
方星也是有些不通人情,他虽娶了姚荷儿,却一直也不愿圆房,这事确实伤的姚荷儿比较深。那一相情愿的爱恋随着时日久了,竟也生了些愤恨。
与方宣的日常交流中,稍有不慎,便在他面前指责起方星,常惹的方宣尴尬不以,想那自家嫂子在他面前说着自家亲哥哥的坏话,即便他想说些哥哥的好话来安慰嫂嫂,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毕竟他也深知哥哥的行为确有不当。
方子镜朝中事忙,少来探望,每次来时,总又少不得抱怨姚荷儿成亲年余,一直无孕,是否身子有病,竟想着要为方星纳妾。
方宣自是知道其中缘由,便给宰相大人丢了一句:“哥哥一直未与嫂嫂圆房,爹爹想要孙儿,却又是从何要起?”
听得方子镜愣了半晌,才愤愤然地甩袖离去。当晚,唤来了姚荷儿,两人一阵密谈后,过了三日,竟真让方星和姚荷儿坐了这夫妻之实。
这内里的原因,却是简单,那在爱情里面患了痴呆的姚荷儿,听了公公的话,晚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