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日清晨我早早便起了床,离开之前去了凝花苑。
还是白昼,苑里几乎没有人,仅有几个下人打扫着清理昨晚余下的热闹。
“哎?这不是前天晚上那位公子吗?听说您是缚生楼的公子!今日这般早,来苑里,是为苻生而来吗?”本在一旁小酣的店员眼角瞥见门口有人,惊讶之余也迅速的起身迎客,笑脸相加。
犹豫片刻,我点点头,表示赞同。
店员有些遗憾的摇摇头,细语道来:“不瞒公子,苻生在昨早上您离开以后就离开了!”
“离开了?”听见消息,微皱眉,怎会这么巧?“那不知,是跟着何人离开的?”唇角轻轻上翘,我笑笑继续问道。
眼前人轻耸肩,摇摇头:“这可不知!不过,也大概是被人看上赎身了罢!烟花男子,能如此早就脱了这苦海,也是苻生的福气。”
我没有在意店员后话的羡慕,道谢后有些走神的离开凝花苑。跟人离开,赎身了吗?也好,如此,我便不再亏欠与你。
不知不觉,我独自走着,竟走到比翼湖前。烦躁的甩甩头,索性去湖中的亭里休息。
清晨的湖边寂静无人,平静清澈的湖水毫无波澜。安静的躺着,只有偶尔湖边的树叶上积蓄的露ye轻轻滚落水里,荡里一片涟漪,打搅沉睡的湖水。比翼湖,是比翼城中姑娘们来洗衣嬉戏的去处,没有现代的污染,湖水很清净。
又想起刚刚在凝花苑得知的消息,令人不得不生疑。苻生不是凝花苑的花魁吗?怎会如此轻易就放走,甚至刚刚来苑里接客不过一人……
是哪里不对呢?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误。
正思量,耳边响起陌生的男声:“呵呵,你在想些什么?想与你一夜春宵的苻生吗?”
立刻回过神来,紧张的转头寻找声源。身后站立的男子,一袭白衣,手持一把青扇,丹凤眼带着笑意看向我,轻哼。他是何时站到我身后的,不声不响。
“你是谁?”我蹙眉看着他嘲笑的眼睛,语气冷漠。
他依旧笑意连连,打开青扇缓缓坐下。闭眼,深深吸了口气,朱唇半启:“恩……清晨的空气果然清新!”说罢睁眼看着我,摇摇头,“不过有人冰冷的气息让在下有些微寒呢!”
没有理会他轻蔑的表情,我依然皱眉重复问题:“你是谁?”转念一想,试探的开口,“苻生在哪?”
“呵呵,才一夜之欢就如此在乎?他也不过是烟花男子,谁想得到给钱便可的人。堂堂伶家的主家伶越公子,也会对这样一般如尘埃的下等之人上心?若是让伶府人听见这等消息,怕也会伤心不已罢!”说完他轻轻摇头叹气,捻起一旁的花朵,左手灵巧的一转,掐下花来,“你看,苻生的命就如这花,虽是魅力妖娆,若是过了气,也就枯了。轻轻掐断,美便会永留,你说,是不是呢?”
听他轻描淡写吐出的字句,我不禁震惊,手轻轻握住袖中许久不曾使用的毒,眯眼看着他:“你到底是谁?你将苻生如何了?!”
他随意的把玩着手中鲜艳的花,淡淡开口:“我?我不过是个纨绔子弟罢了。也没怎么他,就如他的身份,花那么大一笔钱赎他出来,当然是让他陪我玩玩罢了。”凤眼轻轻扫过我的袖,站起身来,“我劝阁下还是不要动武的好,对他,对我,对你,都一样。”
湖边来洗衣的姑娘和游玩的幼儿逐渐增多,天色已然全亮,清晨的太阳射出微弱的光线,洒在地上,斑斑驳驳。结伴而来的姑娘嬉笑着打闹,看见我们,有惊讶,也有惊艳。如此,确是不好动武。
对眼前之人,心中有太多的疑惑无法解答,理还乱。思量了一会儿,我看着他,淡漠的问道:“阁下既然知道我是谁,也肯定知道伶家背后的势力。既然公子自称纨绔子弟,莫非还想惹着伶家?我看公子也是明白人,望公子看在越某的情面上,放了苻生。”
他竟带些惊讶的看着我,眼角玩味,朱唇嗤嗤一笑:“伶越公子竟会搬出伶家来威胁于我?难道公子忘了你已经‘死’了吗?若是我将苻生怎样,你又能如何呢!”
心急之下,我竟忘了他轻描淡写的吐出我的身份,心下一惊,此人必非普通人。对他的疑惑加怀疑又重了许多,他并未理会我的惊疑,迈步离开湖。
见他欲走,正要动手拖住,传来他轻轻的声音:“跟我走吧,我带你去看看你的苻生。”
犹豫片刻,小心的确认身上毒已无误,我才跟着他离开。
走了许久,蜿蜒的山路曲折不堪,越是高处,便越是寒冷。曲曲折折了几个弯道,又行了一会儿小路,我小心翼翼的注意着周围的景色,一定要记住。
终于是在日照快近正午时到了目的地。
看着眼前似乎平地而起的建筑,心中更是惊讶难以平静。姹紫嫣红的花圃,一座宏伟的府邸落在奇异芳香的花草中,一条细长的蜿蜒小路便将花海隔为两边,彼此相望。ru白色的外墙,琉璃瓦在阳光的衬托下显得刺眼,大气磅礴的府门,鸾翔凤翥的字。
“御风晚景——”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