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欢公子,陛下今日说了,南妃身子不适,就不过来了。”说话的是一身常服的小童,模样甚为清秀,低着头看着脚尖,模样怯怯,惹人怜惜。
“昨日凌妃,今日南妃,待他把后宫佳丽宠幸个遍,指不定四儿都讨老婆了。”坐在榻上的男子,一身白裘狐袍,里着淡蓝色云锦绣花绸衣,衣袍甚似宽大,衣襟袖袍处均绣着繁复的细纹,若是细看,倒是与藏南馆红木楼阁上的细纹一般无二。
“公子莫要取笑四儿。”那唤四儿的小童依旧是低着头,语气嗔怪道。
承欢左右无趣,只是倚着窗,在这三层高楼之上,俯览着深墙宫阙的萧瑟。
骨节分明,白脂如玉的双手细细的摩挲着指尖冰凉的玉骨扇,谁人不知,藏南馆头牌玉扇公子登台初时便被圣上相中,一时惊为天人,纳入宫阙,设承欢阁,赐御亲名,专宠三月夜夜笙歌。
只是那帝王情,本就稀薄少怜,傻得仅是痴情人罢了。
“四儿,昨日去九皇子后殿那九皇妃真的喂虎了么?”君承欢是个冷傲的性子,一向不与别的男宠般拉帮结派,却独独与那风流执姱的九皇子交往甚密,期间眼红之人自是传出不少传闻,但是当事人天盛帝却显得并不在意,时日一多,也就无人再趁口舌之快了。
“公子昨日不是自己一个人进去的么,怎么反问四儿了。”
“我是说之后,栾天难道就把人扔到那里不成。”君承欢脑海里乍现那为之一怔的画面,血rou模糊的身躯倚在那六尺猛虎身侧,面容虽是不堪丑陋,但看那琉璃白虎百年认获其主这一项,便能细想是经过怎样一番激战,君承欢本是个淡然的性子,还是头一次这般挂心一人,让旁边的四儿甚似不满的嘟哝道:
“那九皇妃怕是还在和那猛虎关着,听说那猛虎也是奇了,护着九皇妃不放,侍卫们近身都难,不过九皇妃三日未醒,外面人都传闻怕是命不久矣了。”
四儿瞥向榻上的承欢公子,看他神情不见丝毫起伏又继续道:“侍卫说那白虎并未伤着,只是那室内弥漫腐臭之气怕是九皇妃无疑。”
君承欢未说话,只是看着塌下雨露未干的鞋陷入沉思。。。。。。
然而另一边,确不像承欢阁中般宁静悠闲!
“那一头畜生便叫你们一群人吓得屁滚尿流了么?”坐在九龙烫金皇椅上,一身上位者衡然出生的霸气凌立整个御书房内外。
两国友好和亲,一国赐嫁李代桃僵但又名副其实的长公主,一国又是执姱放肆拿妃子喂虎的九皇子,附带的是对翔凌公然的挑衅,以及宣布太Yin国诚服的暗语。
这环环相扣的敌国关系纽带,牵一发而动全身,怎叫天盛帝不急。虽表面上看是天盛必胜无疑,但哪知那狡猾似狐的越上傲天不会藏着一手,倒时只会打的自己一个措手不急,微微摇头,心道:
九皇儿还是太嫩了!
“派人封锁消息,告知九皇子此事不得再次宣扬,你们传令下去,那翔凌长公主毕竟是和九皇子拜了天地,行过喜礼的,那便是九皇妃无疑,此事就这么办,一定要确保九皇妃平安,听懂了么。”天盛帝沉声命令道。
下位跪着的一干宫廷侍卫,立马称是,不敢丝毫怠慢,只是一边是位高权重的帝王,一边是锐利凶残的猛虎,这两厢较量间,怕是都得罪不起,但又只能硬着头皮接下。
天盛帝不愧一方帝王,话一出口,就连九皇子听了虽是免不了震怒一番,但是还是派出自己身边一干影卫,去协助侍卫迎救出越上离姜。
只是那些侍卫还未出动,便引来一人。。。。。。
那人一袭蓝衣锦绣,衣袍宽大,迎着早露晨风翩翩而来,姿态闲适,青眉凤眸,雪肌樱唇,似一幅早秋晨露图般让人移不开眼,而那画中男子,偏养就身孤傲的性子,目不斜视,丝毫不把众人放在眼里,但又能让众人眼里独有他一人。
君承欢拿着药箱,独自一人来到后殿,不待众人跪下问安,只是摆摆衣袍道:“把门打开,我有办法让长公主出来。”
那侍卫长是个左右逢源的通透之人,上次承欢公子进去片刻,毫发无伤的出来,而里面不见丝毫响动,便知这承欢公子不凡,便立马点头示意掌管锁匙之人打开那厚实的铁门。
入门便闻到那刺鼻的腐臭,承欢看着那琉璃白虎,后背白色的虎皮在蝴蝶骨中微微泛黑,血早已结痂,显然那腐臭不是从白虎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便只有。。。。。。
那白虎看向来人,也不吼叫,只是忒自用自己那硕大的虎头蹭着地上一身血衣的少女,微微发出呜咽声,可是那少女双肩散发浓烈的腐臭之气,那方正的下巴似是变形了般也发出一丝恶臭,微微不同显得不同。
承欢立马大震,原本仙资淡然的脚步调转回头,吩咐院内侍卫把离姜抬出后殿,而那白虎也是有智慧的瑞兽,只是对着承欢吼叫了几声,便也回身趴在地上,摇打着虎尾,微微骇眼。
承欢知道那是翔凌国皇室最为隐秘的易容之术,只是两日之期是大限,这脸少说有三日,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