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盛国兵马准时在午时之后抵达翔凌国都,其声势浩大,隐隐带有示威之意,两国接待交接之后,便启程行至天盛。
“离姜”在马车里面坐着,心里惴惴不安,门主已说过,办完事便速速回去,但是当马车绕过迷雾森林边界,心里的忐忑越发明显了,她手掀开轿帘,看到那一身黑色劲装,英姿飒爽,气宇轩昂,一派上位者霸气浑然天成。
这个人,是昨日与她共赴云雨,鸾凤相合之人,昨日他沙哑温润的声音至今响彻耳际,他说:“今日过后,你便是我杞鸾天真真正正的妻。”
五日过后,昭华殿内。
“本皇子明日便出宫,从今日起你们盯着九皇妃,务必一举一动都要向本皇子汇报,知道了么?”
“可是九皇子,恐怕现在不宜离开皇宫。。。。。。”说话的人正是那一身煞气刚劲的侍卫长无疑。
“哦?为何?”
“大昊天帝命危矣!”
杞鸾天预备饮茶的手顿了顿,随后道:“原来这么快就要开始了啊。”
杞鸾天冷冽的目光似乎正看着猎物避无可避,再强食腹中。但他捏着茶杯的手以至泛白,微微颤抖,却极不同他目光来的煞人,似乎极其害怕,又刻意隐忍。
侍卫长是个左右逢源的通透之人,自是知道九皇子想起了那不堪入耳的过往,便也不说话,静观其变的好。
夷城,大昊国边界。
初冬乍寒,露重霜薄。
“离姜,还是很疼么?”苏玉靠在离姜身边,眉目间尽显担忧,最近离姜的盅毒发的时间越来越频繁了,盅不是毒,盅毒极其霸道,中盅者飞狂即死,为系铃人方可解铃。
苏玉看着离姜疼的额头上渗出密密的汗珠,牙齿死死咬着下唇,不说一句话,脸色煞白,身体蜷在地上,双手死死握住拳,若不是早前苏玉把离姜指甲有意剪掉,说不定那白玉般的手此刻便要裂出一个个指印。
苏玉等了很久还未见离姜回应,便起身来到门前严严实实的把门关了起来。初来夷城,都是那小乞丐在打点,那小乞丐叫小小,专门喜欢和那些街边见不得光的人打交道,但是也幸亏有他,就像现在他们住的这平民宅子,便是打听道主人这几日不在家,他们才得以偷偷入住。
苏玉关上门转身还未走几步便听“嘭”的一声,才关好的木门不知被什么东西用力撞开,随后便听道:
“离姜,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这可是我从黑叔手里拿过来而且。。。。。。”小小踹开门后便得意的脱下身上一套厚厚的毛裘,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随后再抬眼,便直直迎上了苏玉杀气未减的厉眸,当下拽着毛裘抖了抖身子,讪笑道:
“苏玉哥,你看天气冷,我给离姜可带来一个宝贝。”说着双手捧着那黑色泛着光亮的毛裘,献宝道。
一路而来相处半个月,小小便知道这队人里说的上话的便是离姜,所以自己武功不敌便也想着法的讨好他们,一方面自己确实走不掉倒不如交个朋友,另一方面,小小多了一个心思,自己武功不敌,身边多了几个高手,若是遇到些什么,也好有个打手。
但是离姜淡漠,几乎不和他说什么话,而那苏玉,得了吧,在离姜面前一副温润阳光好少年,到了他面前便是个十足腹黑小人,好几次
暗地里差点死于非命,所以小小更加坚信要巴结着离姜,这样自己才好有好日子过。
苏玉看小小叫离姜叫的亲热,当下脸便冷了起来,当时没在意,既然把真名给这家伙偷听了去,幸亏当日长公主代嫁,众人只知道二公主名讳,加上后来知道真相后便九皇妃九皇妃的叫着,知道真名的人便也更少了,所以也没在意。
但是现在听着这家伙叫的亲热,心下一片别扭,总得找个机会杀了这家伙,而每次自己算计好后也不知是不是天意,总是被这家伙无意避过,所以苏玉心里,这家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没看离姜生病着吗,再吵我杀了你。”苏玉目光凌厉,声音刻意压低,生怕吵着了那人。
小小的无视苏玉投来的怒意,皱了皱眉,便直奔里间床榻,但是还未走几步便被拦了下来。
“你干嘛。”苏玉瞪着小小,丝毫不肯让他接近离姜半步,生怕这家伙趁机祸害离姜。
“外面天那么冷,屋里被子本来就薄,你想离姜冻死么?”小小抬头瞪着苏玉,语气铿锵,不甘示弱,虽说私心里面有些利用他们保护自己,但是相处久了他发现离姜还是很好说话的,而且也不欺负人,只是不爱说话,所以小小心里愧疚的同时便想着真心对离姜好一点,哪知道总是有这家伙捣乱。
苏玉被小小这么一喝,先是死死的看了他一眼,但是想到离姜现在的样子,想着屋内没有暖炉,天气本来就冷,随即微微侧过身子,大步离去。
小小拽着他那件在黑市上抢的毛裘,盖在离姜身上,几日前,离姜第一次犯病的时候他便知道这是盅毒所致,但是没有解药毫无办法,中盅之人唯一的下场便是死,不是被疼死就是自杀,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