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的狂欢只进行到半夜就匆匆忙忙的停了,此时是二更天。
紧接着整个望月教内开始哨声四起,战鼓狂雷,一派风雨即来,匆忙应战的样子。
这一切只因为刚刚守卫来报:白家长子领着白家后备军来了!
待望月教众从紫醉金迷的狂欢中醒过来,白家后备军已经翻过苍山,直压望月教老巢。
月修容把一封信系在把毛发染成了黑色的鸽子腿上,满脸严肃的把它捧上天,看着黑色的鸽子没入夜色,他才关了窗。
“外头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你不打算出去看看吗?”老周戴着一副眼镜,手里捧着针,一根一根往躺在床上,裸着上身的兰宝町身上扎。
屋子被药罐子堆满了,阵阵苦气从罐子里散发出来,熏得月修容头晕,看着那皮包骨的身子承受着密密麻麻的针,竟然也不叫疼,头更晕。
老周埋头干活,但是月修容的安静还是让他猜到了他在想什么,高深莫测的出声,无情地道“他现在基本就是个活死人,没有感觉啊,我是靠银针吊他一口气,实不相瞒,只要银针一拔,他就死了,……教主,我以为你有这个心理准备。”
没有。
实不相瞒,他还不知道要有什么样的心理准备,才能平和的接受爱人的死亡。
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想象他们的以后在一起的日子,就要准备给他安葬。
月修容抿着嘴唇默了默,没有选择搭老周的话,他揉了揉额头和鼻子,头就没有那么晕了。
外面的情形他是知道的,他对望月教不仅理解还有信心,此时外面并没有乱成一锅粥,甚至是非常井井有序的准备迎战,已经有一拨人马前去拦着白家后备军了。
倒是兰宝町……
不知道熬不熬的过今晚……
静谧中,还是老周先说话:“你为什么不问他是什么病,为何年纪轻轻就枯成这样?还有没有的救?如何救?”
月修容道:“你说说。”
老周歪了歪头,这对话貌似思索哪里不对,道“是情蛊噬血。”
“母蛊不伤人。”月修容一脸不愿意相信。
老周点头:“恩,他身上这一百年都培育不出来一只的母蛊是不伤人,之所以不伤人,是因为母蛊在沉睡。”
“……”
老周一针见血:“他的母蛊是醒的,而且,醒来很久了,所以他被母蛊噬血消耗枯了。”
月修容脑子里有点抽抽,顺着老周的话问道:“有救吗?”
“没有。”
“怎么救?”
“……枳蛊纹有效。”
月修容眼睛一亮,心漏一拍,心道,有救!
天泉白天画的就是枳蛊纹!
天无绝人之路,兰宝町,你他妈命好大!命大的人都旺夫!!
老周看一眼月修容的喜行于色,没忍住泼冷水:“你可能还不知道,枳蛊纹已经失传千年之久。”
月修容反而眉飞色舞。
“喂,你轻点儿,rou都给你扎烂了!没有老婆的汉子,怎么这么糙呢?”月修容此时心情大好,左右张望,只盼天泉现在就蹦到他眼皮子底下,恶人嘴脸就出来了,趾高气昂的指责专业的大夫。
老周一脸存疑,冷冷的盯着月修容几秒:“你行你上啊。”
月修容遂闭嘴。
砰砰砰,有下属来敲门,月修容看一眼满身银针的兰宝町,跟着出去了。
下属是几个理事,在望月教仅次于护法的地位,此时把月修容叫到门外,满脸紧张,压低声音道:“真是没有想到,白家的后备军竟然来的这么快,原是想三天之后的,我们的情报也水的太狠了吧,这样看来,白家后备军俨然是跟着白枫屁股后头来的,跟的那么紧,现在护法大人也不在教内,我们现在总要想个法子啊。”
月修容一指客厅,几个人就默契的走到客厅坐下来,才又有人气呼呼地道:“白家长子实在不要脸,他父亲才与教主你对战输了,他竟然现在在门外说他才是白家主事人,你应当与他对战论输赢,他爹还在灯火通明的地方躺着,尸骨未寒呢。”
说到白枫的尸骨,月修容想起来天泉入夜之前,硬要去拜访一下他,他不动声色的摸摸下巴,想了半天,也没猜出来天泉这是去干嘛,都大半个晚上了。
难不成:冰恋?
咳咳。
“他这样做必定是他爹指使的啊,子承父业,死不认输,我呸。”
“臭不要脸。”
众人纷纷表示愤慨不屑。
月修容做在上位上,左右扫了一边,叉了叉手指,思索了一下,道:“我认为,我们倒不必急着如此慌张,冷静下来想想,白家后备军目前是个什么情况吧。”
教主说了话,诸位才冷静下来,各自左右交流之后,有人道:“我看,未必是他父亲指使的,以白枫的实力和高傲,他站着来之前,必定是没有打算横着离开的,况且,他早就放出消息,白家一定要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