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秋易在床上躺了许久,快中午的时候他感到除了伤口还疼得厉害外,身上已经有了点力气,好了不少。
为了不让伤口残存的血水染到衣服上,左秋易将帕子垫在了伤口上,再套上长衫,弄得看不出一点痕迹后,左秋易才推开房门,院子里冷冷清清的,人影也没有,艳阳高照,炎热的很。
找到小月,嘱托她烧了洗澡水,说是天太热出了一身汗,要沐浴。
泡在浴桶里,温热的水让人舒心解乏,为了不让伤口碰到水,左秋易只得小心翼翼的擦澡,将身上的血丝痕迹全部洗去。过程中伤口又不免沾了点水,裂开了些,血水从伤口中流出,淡淡的红色入了温水,一下子融入其中,渐渐消失不见,左秋易疼得皱了眉,却并不是不能忍耐,血ye流了不多时停了下来。
左秋易检查着自己的身体,真的除了那个地方以外,其他的斑迹都不见了,皮肤变回了白(咩)皙,若不是那个伤口,左秋易还以为昨晚是个恶梦而已。
“左公子,要小月帮忙么?”清甜的女声在屏风外响起。
“不用,我自己洗就好了,你先下去吧。”左秋易手一僵,立马回绝了她的好意。
脚步声渐远,小月退下了。
拘了葫水,洗了把脸,水流使视线变的蒙胧,事情的发展朝着未知的方向越演越烈,他却控制不好。
左秋易拿出刚刚找到的药水,给伤口消毒上药,最后包扎好,然后穿上干净的衣服一切都仿佛回到了正常的轨迹上。
昨晚被自己撕破的衣服还在床底下放着,上面还有血迹和脓汁,必须快点处理掉,左秋易这么想着。
回到房间,左秋易拿了个盆子,把衣服丢了进去,点上火。看着丝织的锦缎在火焰中慢慢烧尽,白净不在,变成一堆灰土,然后火焰顿熄,除了灰烬以外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
他又有些不放心的拨弄了下灰堆,确定都烧没了,没有残存的布料,才拿了盆子走到后院,把灰烬倒入了花园。
风一吹,所有的灰烬,灰飞烟灭,所有的痕迹已彻底消失不见。
午饭时分。
冰冥然依旧不见踪影。
左秋易也不急的找他了,现在他虽然已经冷静下来,但他还没有准备好怎么面对冰冥然,而且他还有些事要做。
安安静静的在小月小阳的伺候下吃了顿午饭,一切就像平时一样,除了他的身边没有了冰冥然的陪伴。
饭后,左秋易来到书房。
冰冥然的书房很大,甚至比卧房还大,里面各种类型的书籍资料都很齐全,分门别类的摆放的整齐,找起来并不麻烦。
左秋易环视了一周,找到了自己所求的那一列,不多时,就找到了想要的书。
翻阅察看着,仔仔细细,一字不差。
当看到某一页时,左秋易一怔,手一软,书掉在了地上,发出了“啪”的一声,书还打开在那里,只是呈现的并不是左秋易刚刚翻找的那一页了。
他靠在书柜上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之前强作的冷静已不复存在。左秋易脸无血色,冷战不断,只因那两字——尸斑!
没错昨晚让左秋易痛苦至极的斑迹,就是尸斑,形态颜色都与医书上所说无异,连示图都所差无几,上面写的清清楚楚,千真万确。
左秋易低着头,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的嵌入了rou里,却不感到疼,他颤抖着,深情麻木。
一个活人却长了尸斑……
他手脚冰凉,为什么会长这种东西?左秋易突然有点不确定了,于是伸手摸上了自己的颈动脉,那里在突突的跳动着,紧接着他又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脉搏,它能感觉到那里在有规律的跳动,自己还需要呼吸获取氧气,憋气太久会难受——他明明还活着。
但是尸斑这种东西不都是死去多时的尸体才会长的么?
慢着!身体……这个身体的主人早就死了……那么这个身体就是尸体……
不可能,自己不是已经寄居在这个身体里很久了么,之前也没有什么反常,而且自己有呼吸又有心跳啊。
不会有事的,一定都是巧合,对!只是巧合而已,什么尸斑,根本不是,自己是多想了,那些只是过敏之类的东西……
这么想着的时候左秋易的嘴角微微扬起了些,露出一个形似微笑的表情来,他在努力的试图安慰自己,但他的身体依旧冰冷异常,脸色也几近苍白。
左秋易靠着书柜蹲坐在地上。
“呵呵,哈哈哈……”他忍受不住的笑出声来,越笑越癫狂,笑声随着他笑得前仰后合的动作,越来越大。看上去少了份凄凉,多了种癫狂,Jing神的崩溃不过是在刹那,在他心灵最最脆弱的时候,没有人开导他,因为这些都是不能够说出口的,不然也许他会被当做妖孽处死,或者是浸猪笼?脑海里闪过冰冥然的身影,他最不能告诉的便是他了,他们中间已经有了没有解决的重大难题,他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伤上加伤?如果他们之间的裂缝越来越大,他怎么才能让破镜重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