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秋易一直坐在房里等冰冥然回来,但从下午开始冰冥然就没再出现过。
是心虚的逃避?
左秋易没想这么多,一个下午的时间让他稍稍冷静了下来,不论是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冷静,还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孰是孰非他只想亲口问问冰冥然,问了就清楚了,问了就可以安心下来吧……
有些乏了,左秋易趴在桌子上,身体越发的不舒服,很想就这么睡一觉,也许一觉醒来那些谣言就会不攻自破,沉重绵长的呼吸着,他觉得大概是天气太热的原因,让他呼吸越发困难起来。
夜深沉,夏虫在屋外鸣叫,嘈杂的让人心神不定,耳膜随着虫鸣震动,仿佛快要破碎。月昏黄,树影婆娑,纠结纷乱,看在眼里分外可怖。
每一次呼吸都开始带着轻颤,出气多近气少,怎么呼吸都觉得不够,深呼吸了数次,但氧气无法直达肺叶。
冰冥然依旧未归。
左秋易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盛了茶水灌入吼,冷冷的感觉,气息仿佛变的稳妥了些,拿着茶杯的手指却不可控制的颤抖着,剩下的茶水在茶杯里漾出圈圈波纹来。
“咚咚……咚咚……”心跳声越发沉重,耳鸣声越来越大。
左秋易呼吸一窒,手一松茶杯跌落在地上,顿时摔得粉碎,身体剧烈的疼痛起来,却不知是从哪里开始痛起,仿佛身体的各个地方都在叫嚣着崩坏,左秋易瞪大了双眼,就在他以为会这样不断疼痛下去的当口,随即而来的却是噬骨的酸痒,仿佛万千只蚂蚁在啃食一般痛苦难耐。
手臂,胸口,腹部…………
整个上半身都又痛又痒,却又不知道是从何开始。
他双目圆瞪,忍受不住难耐的呜咽出声,跌倒在地上,椅子被撞翻开来。伸手扯开自己的前襟,手指不受控制的颤抖的厉害,一层薄薄的衣料一个简单的动作仿佛要用上所有的气力。随着衣襟被掀开,胸口上遍布的斑迹水泡无处遁形,大大小小的星罗棋布。
不止是胸口,还有胳膊上,腹部,手臂均被这种可怕的水泡布满。
那些青白的的诡异斑迹是什么?!
“呜……”看着这些水泡,左秋易睁的极大的双眼有些涣散,周身的痛痒让一双眼眸渐渐无神起来,眼泪在他不可抑制的抽搐下,顺着眼角滴滴答答的滑落到地面上,痛苦的咬着下唇,嘴唇破了,血丝与泪水混合在一块,压抑不住的呜咽声还是从嘴中泄露出来。
左秋易痛苦万分,又疼又痒的的感觉让他的身体不由得抽搐,然后蜷缩起来,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倒在地上呜咽,说不出一句话来。
忍不住伸手去抓揉那些东西,水泡在撕扯中破裂,随即流出了些红黄色的脓汁,创面显得血rou模糊。本来白(咩)皙的皮肤已不复存在,青白的斑迹弥漫着上半身,掺杂着破碎的伤口显得可怕至极。
到了后来,左秋易只剩倒在地上抽搐的份,身体已经无法动弹。
直到不再疼痛,不再麻痒。
浓汁流尽了,血水就从伤口里一点点,一丝丝的往外头冒。
陷入昏暗的时候,左秋易的脸上又是血又是泪的,生理的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哭的像个无助的孩子。
当神智越发的模糊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生命在流逝,一点点的不受控制,又突然想到若是现在冰冥然回来了,看到他这幅样子会如何?
怎么可以让他看到自己这幅德行呢……
他不能就这样死掉,他这次还没活够,他还要等伤愈了,完完整整的面对冰冥然,他还有好多事情要做,他的梅花还没开……
第二天。
“呼……”左秋易在地上抽动了下,浑身的疼痛麻痒好了很多,钻心的痛苦已经不在。
他挣扎着爬到了床边,靠在那里,抬眼看到床铺没有动过的痕迹,冰冥然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
身上的水泡已经消失不见,唯一残留的便是被自己抓破的一块,在右胸下方。血已凝结,却依旧恶心的很,血rou还是模糊的。
忍不住用手指去触碰了一下伤口,剧烈的疼痛让左秋易龇牙咧嘴,原来不是幻觉一切都是真的。
“叩叩……”敲门声响起,小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左公子,小月来送洗脸水了。”她是左秋易的专用丫鬟之一。
左秋易怔了怔,看了眼自己的伤口和沾血的衣服,又看了看翻掉的椅子,一片狼藉。
“小月,……我想再睡会,你先下去吧。”左秋易还很虚弱,声音带着颤抖,他含含糊糊的朝着门外喊,这样的状态不能被人发现,小姑娘大概会被吓到吧。
“是,那小月先退下了。”小月不疑尤他,端着水盆走了。
“哈……”左秋易叹了口气,冷汗流下。
动了动酸疼的手脚,已经好了很多,勉强站起来把椅子搬好,已经花了他大半的力气,而左秋易现在所要做的最重要的事就是将身体清洗干净,再把衣服处理掉。
现在的左秋易已经真正的冷静下来,身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