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沙漠巨门在哪里吗?我……”我问,心下已然有了决定。
“静涯,不行,那里太危险。”乌克苏察觉我的心思,立刻出声打断,“现在情况还不明了,况且那个地方你并不清楚,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我先派人去寻,有了消息你再去也不迟。”
“那么也就是说你们真的知道?”我环视他们,看着那几人彼此默认却又不愿做声的样子,决定还是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为好。
“抱歉大家,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可要在这里干等着那对我更是一种折磨。相信我,我现在很冷静,这也并不是我一时的冲动。说句实话,类似这样的事情我很早以前就预料到了,别问我为什么,因为我也解释不了。”我话说的含糊,眼神却异常坚定,“现在我只想知道你们说的那个沙漠巨门在哪里,我该怎么找到它。”
乌克苏神色复杂地看着我,眼里依旧透着浓厚的忧虑,却终究没有继续反对。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细微的“咕咕”声从窗外传来,夹杂着二月特有的北风声,诡异得吓人。声音虽轻却逃不过夏锦辰的耳朵。他闻声而起,在我们惊诧之时却已旋身归来,手中拿着一只雪白的鸽子。他取下鸽子脚上的小竹筒递给夏锦年后,便将鸽子放在一旁任它自由玩耍。
夏锦年展开竹筒之中的缣帛细细一看,脸色却不由得沉重下来。乌克苏见此异状,心想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便问:“上头写了什么?”
夏锦年抬头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地开口,“看来不仅是静涯,现在就连我也要去一趟了。”他伸手将缣帛递给乌克苏,示意他自己看。
乌克苏接过一看,果然脸色也变了一变,惊讶道,“高昌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此事不好解决,看来你的确是得去一趟了。”
“大哥,是高昌的分店吗?”夏锦辰顿然,听见高昌两字便立即反应到他们两人讨论的事可能与夏家开在高昌的客栈分店有关。
“嗯,是刘掌柜的信……信上说季毓夫人的亲侄儿今日在夏家酒楼中毒身亡了。”
中毒身亡?!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对于一家酒楼而言这甚至是一件致命的事情。不管事情起因在何处,外人却总只记得命案是在夏家酒楼发生的。
夏锦年虽只说得这么三言两语,其实谁都明白事情哪有这么简单!自三天前开始,夏家在高昌的各处酒楼就时有中毒事件发生,经严密调查却并未发现原因。于是只得在饮食方面严格把关,情况这才转好。可不知谁竟透露了风声,酒楼声誉备受影响。幸而夏家酒楼在高昌扎根已久早已有了口碑再加上各司掌柜处理及时对各方面都进行了妥善安排,所以也并未让影响加深,可今日这事一发生,整件事情就彻底闹大了。
季毓夫人是当今高昌王胞弟吉泽木的妻子,虽是出了名的温良贤淑的大家闺秀却也是出了名的护短之人,特别是对那唯一的亲侄儿缇显。那缇显自小仰仗季毓夫人的宠溺便目无王法、作恶多端,本就是个死有余辜之人。就连夏家在高昌的分店也屡次被那蛮横的小霸王肆意刁难破坏,甚是可恶!如今这事要是放在别处,夏家兄弟定然无不拍手称快,可坏就坏在这事竟发生在自家酒楼里!季毓夫人的亲侄儿死在夏家酒楼,她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不管中毒原因是什么,夏家终究脱不了干系。
刘掌柜传来讯息的时候,夏家在高昌的分店已经被迫关门歇业了,众掌柜在彼处已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围在一起团团转了,急需夏锦年前去主持商计,所以就有了刘掌柜的飞鸽传信。
夏锦年沉思片刻兀自拿起酒壶仰头便喝,动作稍显随意,残ye沿着他那小羊胡子顺流而下沾shi了深色衣襟,画出了更为浓重的墨彩。刚停下又见乌克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也向他递去一壶,见他一气喝完这才转头接着对我说道:“静涯,先回归前言,那个沙漠巨门我们其实也并不知它的具体位置,只是听人说过有人见过在高昌西南方向三里开外的一处山谷里生长着一大片黑色曼陀罗花……”而有黑色曼陀罗花的地方定然与那个门派有些关系。后半句话他虽没有说出口,但我们都猜得出。
我点了点头,其实早已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那地方应是在高昌了。
“我明日便出发。”我看着他们三人,平静地宣布。
显然,对于我如此匆忙的决定,他们三人并没有任何疑惑,像是早就料到我会这么说一般。
夏锦年摇了摇头,又捋了捋胡须,连声叹息着,“罢了罢了,静涯小兄弟,看来这一路你是走定了。我既阻止不了你的决意,也断然不会让你一人前往。更何况现下我也有了不得不去高昌国一趟的理由,所以,就由我陪你一道走吧。”
他这话一出,其余两人也都点头附和着要跟去,却被夏锦年淡淡两句给一一否绝了。
“你们谁也不许去,因为你,夏锦辰,要好好帮我看顾着这边的生意和这些酒,这次出门肯定怎么算都是亏,再加上高昌那边的损失……啧啧,我的心肝儿那个疼呐!!!”说话间却见他脸上真的浮现出一阵肝肠寸断的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