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破塔…………”我轻叹,“谁人知塔在何处?何人知其本是虚无?世界上没有永远不会被泯灭的东西,存在的长短不过是一个时间概念罢了。”
埃琳娜笑着扬起头,褐红色的卷发也随之动荡。“九尾真是多愁善感呢。”
“可不是么?美丽睿智的妖王大人可是个诗人胚子呢。”熟悉而且极度玩世不恭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咣当一声声响,然后就是锁链稀稀拉拉的嘈杂声,竹门大开,一脸坏笑的苏玛站在门外,鲜红的身影在浓烈热情的阳光下好似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火。正直盛夏。
仔细一看,苏玛身后还跟了个一脸霉像的亚季。
我还没去迎接,身边的埃琳娜已经如脱弓之箭,一蹦一蹦地向苏玛扑去,银铃般清脆撩人的甜美调调响起“小苏苏~~~”
我连抖了三下。
苏玛见状,抛开手中抱的一堆杂物,展开双臂,含情脉脉,情森森,雨蒙蒙,也一口娇腔回应到:“小娜娜~~~~”
太阳高照,树影斑斓下,一红一黑,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紧紧相拥。
我低头,啊,地板上好厚一层鸡皮疙瘩。
“你们两个真的是意外地合得来。”我把头别到一边,总觉得自己胸腔里有什么在压抑着,发泄不出来。
苏玛放开埃琳娜,走进把脸探下来,“怎么了?生气了?”明显的笑意让我浑不自在。但是在族人面前还不能丢脸。
“太近了。”我招招手,示意让他滚远点。
不过苏玛能懂我的意思那才见鬼了。“害羞了?还是你热啊?”他直起身子来,望望窗外,说:“也对,这地方热死人了。等这偷袭一打完我带你到魔族去玩,那儿比这深山老林有趣多了。”
我说:“情况怎么样了?”
苏玛挠挠头,想起什么似的,立刻向我做了个膜拜状,“差点忘了,美丽睿智的妖王大人,现在我就来向您禀报战况,不过,在禀报战况之前,请允许我表达对您的崇拜之情。”
妖族一方都大眼瞪小眼,迟迟还没有反应过来面前这个不三不四的火红火红的人居然是堂堂一族神祗。
我被他的诙谐逗笑了,摆了个老佛爷造型,配上这张脸活似苏妲已,无不欠抽地说:“那么说来看看,崇拜我什么?”兰花指一翘,再看看妖族人一个个都跟被雷劈似的。
在他们眼里,他们伟大的妖王媚是媚,但是一向矜持,狂是狂,但从不疯癫。
苏玛双手微供,低头说:“当初不知妖王失忆以后还能如此凶狠狡诈,无恶不为,心狠手辣,实在是我不敬。”
我苦笑:“你这是赞美我吗?”
苏玛抬头,眼珠子发亮,“枭雄也是英雄的一种。”
我说:“英雄和成功者不是一回事。”
苏玛继续说:“我也没想到过那些水兽居然有那么强大的攻击力。才不过几天,就把那些黑龙族全从水源赶到平原上去了。而且那些居住在水源地区的大多都是Jing锐的战士,平原上住的都是娇弱的贵族,我看就算津泽来了,想要翻身还需要点时间。”眼睛又飘向不远处的妖族军队。“而且这儿又来了批入侵者。”
我愕然,“有这么顺利吗?”突然想到一些不妥,“是不是…………死了很多人?”
苏玛奇怪地看着我,随后笑了笑,“老大,不死人还叫做偷袭,叫做打仗吗?”
我越想越怪,我天生就是那种多疑的人,总觉得不对,很不对。
被称为“另一座不破塔”的黑龙族战士就这么容易被击溃吗?即使是水兽,但是陆地要比水域广阔,他们怎么会不予以反击?
埃琳娜银铃脆声在耳畔飘来“呀,这么说,黑龙族也不过是强弩之末了?水为万物之基,任他们再强大,也不可能失去水。”
艳阳天,万里无云,苍穹一碧万顷。
我颤抖的声音让我自己都觉得可怕和虚幻,“不…………还早的很……”
屋内所有魔族妖族高阶层都把奇怪的目光向我抛来。
“也许从没有在洞xue中生活过的你们不知道,可是我都明白地很……”
稀稀疏疏的叶片叠在一起,摇碎了日光。
“岩xue一般都是天然而成,虽然深处会氧气缺乏,但是临近水源的岩xue里都生长了很多矮小植物,加上岩xue纵横八达,能蕴藏的水源极为可观,甚至还有大量的地下湖。”
烈日如火,只是一点光线都分外灼人眼球。
“生活在岩xue之中的黑龙族不会不知道的,可是他们却离开了那里,这难道还不够可疑吗?”
清风阵阵,却打不破这沉重的死寂。像是呼吸都在此刻停止。
“我恐怕……这又是一个计中计……”我的眼睛睁地很大,像是预测到了什么极不妙的事情一样,“他们这样做,大概第一步就是为了……引出我吧……”
咚地一声,茹莲手中的茶杯砰然落地,溅起一朵透明水莲。
我现在很想,很想跑回红莲内城,不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