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地图看了又看,才发现自己连正反都分不清楚。无不悲哀地望了望天,山色朦胧,苍穹碧蓝。一层层树林作势要把我包裹,天下何其之大,江山如此多娇,伟大的妖王就为此折腰——我、迷、路、了。
因为我怕与津泽见面的时候我会干出什么蠢事出来,所以我是偷偷摸摸、偷偷摸摸地出来的。神的速度很可怕,于是我很欢脱地跑了很久,当我累了要休息时才发现照着走的地图居然拿反了。嗯,据苏玛说津泽应该在金城不远的平原地区,纵观地图应是黑龙领域西南方,所以估算下来,我这个路痴大概到了黑龙族与蛮族的交界处…………难怪一路上都没有看见半个黑龙人的影子……
揉了揉发酸的膝盖,走到一处小溪前。倒影中的美人金发如光斑碎影,肌肤如雪,金色狐裘微微敞开,五彩流纱飘扬。最吸引人的,莫过于那双罪孽的双瞳。我底下头来,连金发浸入水流中我都不知道。只想看清楚那双眼,轻轻的一摸,我惊讶了。
鲜艳的红瞳里竟有金色光芒闪动,像是要破壳而出似的,可是那股力量却无法冲破束缚。
与其说是什么被压制住了,不如说有什么被夺去了。
突然,空气中传来一阵虚弱的娇呻,尽管只是微不可闻,甚至风吹即散,但是我却切切实实认定,身周有人!我立刻站起身子,落入水中的发带起水珠,烈日下的珍珠一般,银辉落了一地。警惕地四处张望,连呼吸都停止,生怕呼吸的声音埋没了那细微的线索。
果然没错,那惹人心弦的呻yin愈渐清晰。我疾步快走,顺着那声音追觅而去。
扫开碍眼的植物,很快,我就发现了一个岩xue。那种震惊又兴奋的心情难以言喻。
望了望岩xue,里面漆黑黑的,即使我习惯了黑夜的双眼也看不清什么。深呼吸几下,吊着胆子往里面走去。那些娇媚的呻yin更加肆无忌惮了,听得我毛骨悚然。
进入岩xue的我吓了一跳,先以为洞xue再怎么好也都是洞xue,开出一朵花儿来也好不到哪去。现在我大错特错了,岩xue里还用树木再支撑起来,藤蔓为索,蚕纱为帐。地面也用木板一块一块地拼起来。这种Jing致程度不亚于妖族宫阙。猛兽头骨挂了一走廊,黑乎乎的几点夜明珠镶上去好像就是为了突出这些骨头的恐怖一样。异族人的品味就是难懂。
蹑手蹑脚走了一会儿,那呻yin清晰可闻时,我就止步了。
难不成还有什么小情侣到这个荒山野岭来亲热不成?啊呀呀呀现在的小青年真懂情趣…………而且那个呻yin……貌似不像是小姑娘发出来的吧……
打扰别人不太好吧…………
不过我那可耻的好奇心还是英勇地战胜了我的自制力。
凑到那个明显里面会有人的门缝之间一望。
那种欢脱的气氛烟消云散。
那一眼,我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我心里完全瓦解,轰然倒塌。
柔弱的烛光中,有两人在抵死缠绵。
羸弱的呻yin也好,沉重的呼吸声也好,无不刺激。像是无数条毒蛇,疯狂地钻入我的耳膜。
正在“努力奋战”的男子身姿矫健,却有白皙无暇的皮肤,黑发如墨,像是要把人吞噬一样的嚣狂。被进入的男子正恬不知耻地抚摸黑发人赤裸的胸膛,时而添咬,时而娇鸣。
我在想,不要是他,最好不要是他…………
可是现实总是难为人命。黑发男子把额上汗shi了的发别在耳后,那双血色红瞳在浑浊的昏暗里竟是如此刺眼。却让人移不开视线。
我捂住胸口,那儿在剧烈地刺痛……我想说没事的,他已经和我刀锋相对,何去何从随他而去。但是这样的语言我连自己都骗不到…………
即使他在那里和别的人亲热,但是我依旧被他的眼睛所吸引,占去了全部视线。
我曾说过,我喜欢那双眼。
可是那双眼却死死地注视着别的人。
他身下的人黑发蓝瞳,看得出,不是黑龙族。
待我缓过神来时,发现手很刺痛,我僵硬地转移视线,发现自己纤长的五指已经入木三分。不过还好,没有出血,这就是神的好处。
妖王可以四处勾搭别人,黑龙王凭什么就只可以死守妖王呢?对不对?
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存在的长短只不过是一个时间概念罢了。这句话是我自己说的,它也确实如此。只不过我没有想到这个“永恒”的尽头是不是来的太快了一点。
他曾经说过只爱我一个,天地上下黑龙王只恋一个妖王。他信誓旦旦。
那些都够了,这样的话电视台上八点档也好,该死的芒果台也好,放的还不多么?曲终人散,剧中饰演者只是笑笑便罢,徒留看官独自感伤,泪为何流?心为谁动?为谁痴狂为谁不复?人终是太多愁善感,杂然的双眼望凡尘定是纷乱。
本想自嘲地笑笑,转身离开忘了一切就可以。
但是屋中传来的声音却又让我驻足。
“静…………”羸弱的男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