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念不屑道:“我当然要拿刀了,少了我,你不可能成功的。”然后傲娇地伸开双手:“抱我。”
梁慕便弯腰将他抱了起来,小孩顺势伏在他的肩头和他咬耳朵:
“梁慕,我怕你斗不过楚封白,你什么都不要做,等我长大,我会逼他交出解药然后杀了他。。。。不,那样太便宜他了,我要他活着受罪,先废了他的武功,再毁了他的大业,他不是最有野心的吗?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算是对他最大的折磨了吧?”
梁慕不赞同地推他的脑袋:
“小小年纪你怎么这么心狠手辣啊?大人的事你不要管,更不要去恨别人,恨是一件吃亏的事,因为伤害的不只是对方,还有可怜的自己。”
梁念听了这话却没像往常一样反驳他,而是呆呆地跟着重复:“。。。恨是一件吃亏的事情吗?。。。。”
他就跟被人吊走了三魂六魄一般,傻傻地告诉梁慕:
“要是有一个人,我在这世上最恨他,恨得巴不得他死在我面前。可是我又舍不得他死了。那我该怎么办?”
梁慕安慰地摸了摸他的小脸蛋:“以前的事都不要去想了,这么小的身板怎么承受那么多恨意?只要你以后过得好就行了。不要被禁锢在过去。”
梁念摇了摇头:
“不,我没有办法,我只能恨他。”
梁慕摇了摇头,不再给他灌心灵鸡汤,以梁尹的个性,无论他认定什么,都没有别人置噱的余地。
等到了练武场梁念却还没回过神来,似乎还在思考人生难题。梁慕只好把他拍醒,说:“下午我来接你,别叫我看见你又一身伤。”
他没应声,跑过去和那些小孩子站在了一起。陆生早已看见了他们,巴巴地张望着这边,梁慕却并不看他。
那个喝酒的男人又开始大声吆喝了起来:
“你们这群狗娘养的畜生,婊子生的下贱货,叫爷爷教你们这些天,Cao蛋的学了多少?“梁慕听得连连皱眉,从地上随便捡了几颗石子抓在手上掂了掂。
“他妈的一个个狗杂种,垃圾!!只能舔爷爷鸡巴的货色!你们。。。。”
梁慕一个石子扔过去,毫不犹豫地点了那人的哑xue,男人张了张嘴,毫不惊慌,反倒乐呵呵地无声笑了。
梁慕对他招招手,把他招了过来:
“只是来学拳法的,毒药,点xue,兵器,女人,暗语,轻功,接下来自有人教他们,但是没有脏话这一门,就别乱教了。”然后光明正大地指着站在队列末的梁念贿赂对方:
“他练得再差也别打他,我每天给你带一壶酒过来。”
男人笑笑,给自己解了xue,却不说话,笑眯眯地伸出两根手指。
梁慕也不由得一笑:
“两壶。不过那个叫陆生的你要好好教,比别人更严,教得也要更好。”
短短一个多月,孩子们已经养成了纪律性,此时笔挺地站着目不斜视,只有陆生和梁念努力地读着唇语。梁念聪明,一个人读懂了,先是高兴,再就是不高兴了,他觉得陆生已经走了,就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了,于是冲梁慕大喊了一声:
“喂!!”
梁慕无奈地摇摇头,冲他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临走时他的眼神从那些坚毅的或多或少带着伤的小脸上掠过,不由得心生不忍。
再过几年,他们也要成为像自己这样肮脏的人了。这些孩子大都只是为生计所迫,或者被人贩子买了进来,其实还懵懵懂懂,全没意识到他们即将开展的人生是怎样的无望和无谓。
就算是单单为了这二十几张小脸,即使他的计划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能成,他也该奋力一搏才是。
梁慕回到院子里的时候甲乙丙已经办好了他交待的事,正抱着一个大竹筐在他房门外等着,梁慕很自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表扬他:“能干。”
甲乙丙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了几声,把竹筐往他手里一塞,道:“我前头还忙着呢。”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梁慕哈哈笑了几声,扛着竹筐进了屋。
中午梁念下了学回来吃午饭,梁慕把他拉到房间内,指着那个筐东西给他看。梁念翻看了几眼,眼神立刻冷了下来:
“你想试探我?”
梁慕懵了一会才明白过来,拍了拍他的脑袋道:
“死小孩,你想哪去了”
那筐子里装的,是三十多样易容所需的材料。梁念认为梁慕是不信他当初的话才找了这么些东西试探他,梁慕却道:
“你的身份与我无关,你叫梁念一天,我便护你一日。”
梁念嗤笑一声,问:
“那是不是说不管我做了什么你都护着我?”
这话是三分戏谑带着七分小心翼翼的真心,然而梁慕也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答了:
“只要你不伤害这院子里的人。即使你伤害的是我,我也护着你。”
梁念还是不满意:“你的心怎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