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窗下,点破窗纸往里细瞧。当看清那人庐山面目之后,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让他踌躇不能:“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是他?”
里屋那二人还在相持不下,可他一句也听不进去也不想再听下去,同之前那人逃离的方向一路踉跄回去。
待他魂不守舍似若鬼幽一般在黑暗中花园里游走,心中困顿之心难以平静。‘啪’的一声,怀中的琉璃玉圭骤然滑落。
盯着那掉落的玉块楞了半天,回过神来才想起偏院躺着的房静斋,又才慌慌张张的赶过去,可是那里却空无一人,岩石上只留下一件长衫。
刹那间这才明了房静斋悄然离开的寓意,当他行至石前捡起那件长衫时,突感眼前一阵恍惚,一个踉跄不稳就地跪下整颗心仿佛被撕裂一般。
“斋儿。”无力的呼喊而四周依旧是冷风凄凄,至腹之语无人诉:“斋儿,真的不可能吗?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一夜笛声寒,三更雨打筱林簌簌。
清晨天微亮之时,房静斋就已起身打理一番后决然离开。当跨出大门时顿然停步。在廻首一怵间,见身后不远处正与他四目对接的苏锦。
经过一夜风萧雨凄后,房静斋面对满目伤愁的他却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原想说些劝慰的话,令他能回转心意。
正欲上前安抚,可房静斋却向后退却。见他此时手足无措的样子,这让自己情何以堪?
待迟迟得不到房静斋一句言语,愤恨之中握紧双拳痛心不已。凝眉怨顾间,默然的为他关上了那道大门。
面对紧闭的大门,抬头看那门扁上的‘苏’字,房静斋心中忽感伤怀,象是缺失了什么仅存一丝理智,在前世已经看过不少心酸的结局,他仍不敢抱有侥幸,再次选择转身离去。
离开苏家后,他又辗转来到醉宾楼前,想直接去找郝子坤说个明白。
“呃~~~,你是谁家的孩子,这大清早的你怎么上这来了?去去去,一边玩去。”
清晨大街上只有少许行人,醉宾楼的小二此时刚拆下门板,就见他没头没脑的往里钻,这才赶紧把他拦下。
“怎么,这酒楼不打算做生意了,要把客人往外赶?”
小二冲着他嗤之以鼻:“嘿~,就你?行了行了。该上哪上哪玩去,别妨碍我们做生意。再胡闹,小心我揍你。走!”
被店小二推阻到门外后虽有些气不过,但见这小二是个蛮横不讲理的主,也自知招惹不起便赖在门侧不走,等着郝子坤他们出来,好再探一二。
直至日上三竿,仍不见郝子坤他们走出酒楼:“在这么坐等也不是办法。”
按不住焦急又再次进了酒楼,客客气气的对掌柜施礼后,便问:“请问贵店可有一位姓郝的公子住下?”
“是有一位姓郝的,不知你找他有何事?”:见他有些礼教,掌柜这才明言相告。
“哦,他是我家一远房亲戚,可否通禀一下?”
“这样……,那可真不巧,他们昨晚在二更天的时候,就急急忙忙的退房走了。”
“啊?他们去哪了?”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
对郝子坤主仆二人惊然乍现后又突然消失,这让他迷惑不理解:“到底是出了什么事,非要在二更的时候还要出去呢?”
左右细想闪过一丝头绪:“不好,怕是他们已经知道了住址?”
正当他从酒楼冲出向城门奔去之时,再次顿住脚步:“不对。他们早就花钱请人来找我们,很显然他之所以能认出我,那自然也就知道家里的地址。再说了大半夜的退房这么大动静,太引人注意了,而且城门早就关上,他们大半夜的……,会上哪去呢?”
此时大街上的行人渐多,而街道两侧一字排开的小贩摊前就已是人来客往。
“唉呀~~~,他们到底去哪?要不……,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事?”
一早从私塾返回的房枷列,看院子里洗晒的大片衣物床单,却不见妻子的踪影,待转至厨房,见她正忙得不可开交,想来妻子已是Cao拾了一整天。
“娘子,你也别忙了,斋儿不会这么早回来的。”
见是相公,她温婉一笑,可又转想自己的孩儿却还迟迟未归,不免又Cao心起来:“难得书塾放休,这几年他不在家,怪冷清的。”
知她思儿不比自己浅,这几年孩子不在家,夫妻感情比起新婚时倒也增添了不少温情,走到灶前添了些柴,体恤的接过妻子手中的铁铲。
“不过他也变了许多,以前就是个冷性子傲得很,现在好了,待在书塾里也可以交些同龄的朋友。你还别说就我们家的斋儿啊,比起别人家的孩子是老成了些,性子又倔。有时候,我还真不敢把他当孩子看,鬼心眼太多了。”
郝琴琴走到窗边看了看天色:“相公,这太阳都快下山了,斋儿怎么还不回来?”
“别急,难得他交上些朋友,昨儿个不是有人来说了嘛。可能这哥俩感情好,多出去玩玩也没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