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程,去给我泡一杯热可可,我饿了。”苏子谭明摆着当面找茬,明明知道知道他十有八九不帮自己弄,可他就是喜欢逞嘴上便宜。
小程的名字叫做程学武,可惜文不成武不就,只能在这里服侍人:“今早不是嚷着要减肥吗?”
苏子谭慵懒的瞪了他一眼:“今早是今早,我累了一天了,热量早就消耗完了,我要喝热可可。”
程学武说:“你自己没有手吗,自己不去冲?”
苏子谭头都懒得抬:“不是有你吗,为什么要我动手?”
程学武:“……我又不是你的佣人!”
苏子谭终于来得及瞅了他一眼:“哦,那你是什么?”
程学武自己找一个椅子坐下来了,抬头看电影屏幕,谁知苏子谭啪嗒一下把屏幕关了,一脸病娇的昂着脑袋:“我想喝热可可。”
程学武深觉自己遇到了一个不讲理的,可是不讲理也没有用。程学武有重度的中二病,觉得自己是个挺有原则的人,要伸张正义,杜绝懒惰,他觉得在自己的份内不应该给苏子谭泡热可可,就不会帮他做这种事。
诚然,他是个狱警,但是他还是有自己的尊严的。
“我不是你的仆人。”程学武抱着胳膊站在哪里,什么都不多想。
苏子谭看他,看他,又看他,脚尖在地上拧了拧,踩碾了一只过路甲壳虫的身体:“那好,你明天可以走了。”
他踩着室内穿的小皮鞋就走到了电话机前,生活奢华到了一定程度,勾着头就拨了一个号码,瞄了瞄程学武的模样,嘴角枸杞一个弧度。程学武看到苏子谭那幅修罗一般的眼神,就觉得大事不妙。他想要开口道歉,可是男人的尊严与面子始终放不下,张了张口又重新缩了回去。
电话在滴了五声之后接通,那边一个男声传了过来:“苏先生这种时间找我,何事?”
苏子谭说:“你这里这个人,有点不乖。”
霍伟民哈哈大笑:“怎么个不乖法,惹到你了?”
苏子谭说:“没照顾好我,我想喝热可可,他不给我泡,还凶我。”
苏子谭特意把电话开了免提,得意的看着程学武的表情:“好好听着。”
霍伟民在电话那一头说:“我一定会给苏先生一个解释。”
程学武心想,打不了这个工作不要了,他年轻的很,又不在乎这点时间。
苏子谭重新回到了沙发上,弹了弹袖口,得意的开口,说:“你怎么觉得,他会怎样处理。”
“不做了就是。”
苏子谭依旧冷笑:“你觉得他会这么容易放过你?”
程学武硬声道:“那你还想怎样,杀了我吗?”
苏子谭笑了笑:“还指不定会如此。”
程学武坐到一边,不准备理会他,翘着二郎腿:“我负责的事情自然会负责,我不想做你的奴隶,你别想多了。”
苏子谭说:“我不想你做我的奴隶,我有爱的人了,我想他成为我的奴隶。”
程学武气急败坏,显然是被他的这句话激怒了:“你是不是变态,是不是你们这种同性恋者都这样!”
忽然听到他这句话,苏子谭的脸上只剩下Yin森森的笑:“同性恋者,你就那么看不起同性恋者?”
程学武道:“你要是不想让人看不起,那你就好好地做一个正常人啊!同性恋,要是全天下都是同性恋,你爹妈能把你生出来吗?”
苏子谭抬起眼皮瞅了他一眼,慢悠悠的说:“你还有闲情在这儿说话,数一下你的性命还剩几秒吧。”
小狱警自然不相信他的话,按照要求给苏子谭喂下了一粒药片:“吃了,吃了这个睡。”
苏子谭接过药片,有一搭没一搭的拨着手中的小颗粒:“我要是不想睡,你给我吃什么也没有用。”
小狱警根本不想和他多言,粗鲁的说:“放你娘的屁吧!赶快去睡!”
苏子谭终于提起了一点力气,极目远眺客厅到阳台以外的风景,仿佛在憧憬什么人:“你知道吗我为什么看你不顺眼吗,因为你令我讨厌,不温柔,不好,不如他,不能比。”
他的睫毛在暗淡的光影下显得格外黑,洗净了妆容的脸上瘦的能够看见骨,两颊的rou深陷了下去,浓重的眼袋,黑色的眼圈,仿佛吸了毒。他笑起来有严重的卧蚕,酒窝也深,更显得刀削了似的。他的皮肤有种久居室内没有透过风的苍白,嘴唇上也失去了健康的血色,整个人在昏黄灯光的笼罩下,仿佛从棺材里起身的尸体。
苏子谭觉得自己已经病态,沉重的睡意抵消不了他的思念之情,他瞅了一眼程学武,觉得这个小狱警还挺可怜的,但是他不同情。
他的七情六欲早已为一个“情”字占满,再也不复其他情。程学武在他的心中只能算的上是一种东西,既然只是一样东西,那么揉碎他,毁了他,也不算是什么。
清早便有人来敲苏子谭的门,是程学武去开的。能知道苏子谭住在这里的想来也只有霍伟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