荞楚本是本着一颗必死的心跟着苏子谭乱跑的,可没有想到一条直路快给他们走完了,也不见人来追。
苏子谭剧烈的喘着粗气,刚才的运动实在是超过了他这个室内工作者的承受范围。
他伸手戳了一把荞楚的额头,觉得眼前的这位傻得可爱。情人眼里出西施,要是换了别人,或许只会觉得此人蠢,可是换作情人,就只剩下可爱了:“傻X,追我的组织不止一个,有的想杀有的不想杀,我活了这么久,也不见有谁在大路上杀人的。”
荞楚:“……”若是苏子谭不提及他自己说不定还不知道,他真是越活越傻了,傻到无可救药。
苏子谭在智商上讨了便宜,便陷入了自吹自擂的深渊,直到荞楚拉了他一把,指了指另一边,说:“你看那边好像有人。”
苏子谭哪里能看到有什么人,他向来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格格不入,就听见荞楚说:“山上。”
当初修建这条公路的时候也很简单,从山中间劈开,一座山成了两座,中间夹了这么一条路,正是打家劫舍的好天堑。刚好山上有树,只能我打你,不能你打我。
荞楚眼神好,看见了山上奔跑来去的人影,可是苏子谭哪里会注意到这些,被荞楚提醒一句,可惜了,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荞楚大约是对于旁边的这个人已经放弃,整个人都是淡定的不行,他知道苏子谭没有用,好在自己有用,把周围的地形揣摩了一通,拉着苏子谭的手,“扑通”两声就跪下了。
苏子谭说:“打得过就跑,打不过就打,你跪在这里做什么。”
他语无lun次,荞楚也懒得和他进行锱铢必较的文字解释,说:“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过,你让我做什么。”
苏子谭说:“你把裤子给我脱了,我看你究竟是不是男人!”
荞楚说:“宝贝儿咱们别开玩笑了,我是认真的。”
苏子谭:“……”
荞楚:“……”
宽敞的大陆上,且看见两个人跪成两个傻子,成了两尊人形雕塑。
苏子谭没有想过荞楚竟然能想到给自己来了这么一招,十分诧异,他活了二十八年,连父母都没有跪过,他不信佛,不信基督,不信儒,现在好了,和心爱的小白脸一起跪两座山。
不知不觉半个小时过去了,四周一丁点动静都没有,就他俩还像着了魔一般的跪在那里,苏子谭几次想站起来,都被荞楚按住了:“别急。”
苏子谭嘴角抽筋也就罢了,可是两条腿也抽筋,全身的重量压在一条腿上,他连换个姿势都困难,活想要骂娘。
苏子谭本来就是个瘦子,可惜现在并不觉得自己是个瘦子,只恨自己还不够瘦,全身都是肥rou,把腿压得这样疼。他只觉得自己可怜,遇人不淑,可是也没有办法和可爱的荞楚发火。他是老人,理应担待年轻人,压低了嗓音对荞楚说:“再不站起来,我俩明天就又要上头条了!新晋明星科学家苏子谭同新欢小白脸双双跪大街,苏子谭白日跪大街意图是何……多少头条都出来了!”
荞楚说:“就是要这个效果。”
苏子谭说:“啊?”又道:“你他妈有病吗?”
荞楚努了努嘴,心想:“这种东西,你当然不知道,我就是有病,自从看上了你,我就是有病。”
于是他嘴上说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既然嫁给了我这病人,那你就当个疯子吧,和我一起。”
苏子谭把脸拧过去朝向另外一边,心中暗暗窃喜,嘴上却装作不高兴,道:“谁嫁你了。”
他本想着和荞楚拌拌嘴,也解解呆跪在这里的闷,他从小到大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种苦,膝盖都快碎了,谁知荞楚忽然站了起来,拖着他就跑:“别傻了。”
苏子谭乍一起来腿上的肌rou都是软的,脑子也没有清醒过来,就被荞楚拖着满大街跑。
走了两步大约是荞楚嫌弃他跑得慢,直接就把人抗在肩上了,苏子谭的内心不是一般的崩溃,骂道:“Cao!裤子要掉啦!”
荞楚才不会管苏子谭的裤子掉不掉,反正他穿了紧身的内裤,内裤没那么容易掉,重要的部位也不会给别人看到。
苏子谭果然是活得久了什么都能经历,这下子被一个壮汉扛着满街跑也是神一般的经历。
他从小就不敢去游乐场,因为连旋转木马那种双脚悬空不挨着地面的东西他都害怕,就更别说什么空中飞龙海盗船了。可是他现在是宁愿连续坐十次过山车,也不要被荞楚架在咯吱窝里了。
他觉得自己几乎是要吐了。
可是荞楚并没有什么怜惜他的意思,像是被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一路狂奔,夹着盗来的“粮食”。
想到这里苏子谭特别想要扇自己一巴掌,把自己形容成什么不好,偏偏要形容成大米,多掉价呀,自己那身价,至少也是灯油。
好在荞楚找的时机不对,没一会儿就被人拦住了,苏子谭的“受苦历程”暂时告一段落。苏子谭被放下的那一刻,简直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