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
次日清晨泠月白猛然惊醒,他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恍然随后便恢复了清冷,空气中还留着一丝不可察觉的暗香。泠月白的目光冰冷,他缓缓扫过四周,许久才收回了目光,起身披了一件外套便来到了殿外。
清晨的空气微凉,在大殿门口,泠月白看到,不远处洛青昱正赤膊练武。他的招式与过去在七绝城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带着一股生生凶煞之气。泠月白负手而立,倚靠在门口望着一脸肃杀的少年,陷入了沉思。
洛青昱其实早在泠月白来到殿门口是就已经看到了他,但是他的动作不停,甚至更为迅猛而杀气腾腾。过了许久,练完了武,洛青昱方才一身是汗的跑了过来,在离泠月白三步之外站定,一脸担心的道:“主子,外面凉,您先进去吧,属下待会便去服侍您。”
泠月白半垂着眼,语气淡淡:“这功夫,从前未曾见你练过。”
洛青昱似是一愣,随即笑道:“这个是洛家的家传绝学,临行前姐姐教给属下的,属下自然要多多练习才可以保护主子。”
泠月白听了,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便转身进了屋。不久,洛青昱便带着几个侍女端来了水,还带来一些新的衣物,看着敛眸垂首再在一边的几个侍女,泠月白皱起了眉。洛青昱会意,便让那几人出了去,自己服侍泠月白。
当一切收拾完毕,泠月白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洛青昱用略显笨拙的手法替自己束发之时,他淡声道:“青昱,你要清楚,谁,才是你的主子。”
洛青昱当下一僵,随即变了脸色,他忙跪在地上:“主子是青昱的救命恩人,青昱早已发过誓一辈子跟随主子,若有二心,定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主子明鉴!”
泠月白望着跪在地上一脸惶恐的少年,少年的眼神竟是异常的坚定。泠月白叹了一口气,转过了头:“你起来吧。”
洛青昱这才起身,重新开始笨拙的替泠月白束发。
束好发,泠月白闭上眼道:“你先出去守着,若是有人来便立刻通知我。“洛青昱垂头应了一声,便出去了。泠月白起身坐回了床上,按照记忆中赤痕的招式来调整内息。
在前来白炎的路上,他与洛青昱同处一车,加之一路的颠簸,他自然是没有多少练功的时间。故而如今再练这赤痕,竟是觉得有些生疏了。他仔仔细细的感受着真气在体内各大经脉的动向,只觉得额前一阵阵的刺痛。过了许久,那种刺痛方才缓解了许多,泠月白张开了眼,面色如冰。
“主子,外面……”洛青昱来到了泠月白身边,倾身有些为难的道:“那人说皇后请主子去栖凤宫……”
泠月白站起身,带着洛青昱来到了外殿,那里正等候着一个面目清秀的宫女,清秀之余却是带了些许傲气,她见到了泠月白,先是怔愣了一下,脸竟是有些微微发红,连说话都有些拘谨了起来:“奴婢参见琉璃王爷,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请王爷前去栖凤宫吃早茶……”
泠月白微挑了眉,轻声一笑道:“麻烦姑娘带路。”清润优雅的声音让那宫女脸更红了,她慌忙转过了身掩住了自己的失态。洛青昱有些紧张的拉住了泠月白的衣袖,泠月白摇摇头,示意对方跟住自己,便随着那名宫女离开了。
栖凤宫乃是一国之母所居之地,处处都透着一股庄重之感,随处可见的宫女侍卫都是训练有素。泠月白呗带到了一座白石桥上,那里,有个衣着华贵仪态万千的美丽女子正浅笑着将手中的糕点碾碎了撒进池塘里,引得池中一尾尾的锦鲤争相抢夺。她见泠月白来了,便随手将手中剩下的一大块糕点抛到水中。
“食物只有这么多,得到了便是得到了,得不到就是得不到,只得认命,这锦鲤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人呢……”皇后望着池水中一片混乱,轻声道。
“皇后此言差矣,若不放手一搏,又怎能知道得不到。这锦鲤只被束缚在了这一亩方塘之中,但是人却是不同,天地之大,又何必执着于这方寸土地。”泠月白淡声道。
皇后听到泠月白的话,这才转过了身,上下打量了泠月白一番,目露赞叹之色:“哀家昨日因事耽搁了,没有去参加宫宴,未曾见到王爷,实乃憾事。昨儿太子便来我这栖凤宫与哀家提起了王爷,说王爷乃是天人之姿,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啊,这般风姿,哀家也只见过两人,一个是你的父王,另一个便是你……”
“多谢皇后,月白自认不如父王,是太后谬赞了。”泠月白微微倾身道,不卑不亢。
皇后抿唇一笑,竟有几分娇憨之态。她对自己身边的宫女道:“你们都下去吧。”站在她身边的几个宫女应了一声,便纷纷退了下去。太后眼见跟在泠月白身后的洛青昱往前走了几步,仅仅守在泠月白身边,不禁笑出了声:“王爷的侍从好生有趣,难道是怕哀家吃了你家主子不成?”
“皇后娘娘息怒,小孩子不懂事罢了。”泠月白说罢,摇头示意洛青昱随着那些个宫女一起离开,洛青昱有些担心的看了泠月白一眼,便随着那几个宫女离开了。
见众人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