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天公不作美,刚刚抵达后门时,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阎濡驭皱了皱眉,想要回去,又觉得走过的路像白费了似的,没有事谁会散这么远的步啊。但是不回去吧,没有伞,万一下大了,全身shi漉漉的多难受。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娉娉婷婷,宛如弱柳扶风的女子出现了。
阎濡驭可不是白痴,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里的除了他一个无事可做的人以外,不是来上学的,就是来找茬的。根据主角定律,眼前这位貌似柔弱无依的女士很有可能会摇身一变成为黄金圣斗士,他可是立志要成为路人甲的男人,还是装作没看到快跑吧。
“同学,那位先生,你等一等,好吗?”还没等阎濡驭装聋塞哑地挪出五步地儿去,温温软软的触感便凭空降落到了他的肩膀上。苍天啊,看吧,这就是冲动的惩罚,被女魔头逮住了。“这位小姐,我的耳朵不太好使,所以刚刚没听到你说什么,请见谅。”阎濡驭假笑,装得和真的似的。他心里打着小算盘,谅这小仙女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河东狮吼、动手动脚,所以他现在的身体和Jing神安全是能够得到保证的。
她也不怒,白生生粉嫩嫩如同红玉的脸颊上荡出一抹甜美笑容,活生生能把没见过世面的男人的魂儿给勾飞了。只可惜,在阅尽岛国风光的阎濡驭挑剔得一逼的眼光看来,不够波涛汹涌那就是最大的败笔了。没办法,谁教大家都爱《满城尽带黄金甲》呢,风格不对不是她的错。
“是么?那真是不好意思了呀。对了,小先生,你能给我带一会儿路吗?我是来拜访理查院长的。”皓腕欺霜赛雪,俏娇娇地露了半截在皮草外头,一味地妩媚风流。阎濡驭差点脱口而出一句:“小妖Jing,难道你穿这么少就不冷吗?!”但是想起原先同校的那些大冬天都敢穿丝袜吊带出门的,他又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人家毕竟是练武的,身子骨可不比娇滴滴的小公主们好上百倍?
阎濡驭不太情愿做这个引路人,左瞧右瞧想找个替死鬼,却只扫描到了一大群口水滴滴的色狼。“……能够为这么美丽的小姐带路,实在是我的荣幸。”犹豫了半天,还是放弃了送羊入虎口的美好打算。别想歪了,对上这个女魔头,那些个小色胚子纯属纯洁的小羊羔呢。阎濡驭闭气再闭气,不想闻到那股子甜腻腻软绵绵的香水味,和大学过早时吃的油腻腻的回锅煎饺一样不讨人喜欢。
一前一后地跨入占地面积不小的后门,一抬眼,广场上还是那么多人,呼呼喝喝地热闹得厉害。“这些就是普瑞林老师带的学生吧?非常不错的样子呢。”不知从哪里抽出来的白色蕾丝红玫瑰刺绣的花扇子,掩唇一笑,眉目生辉。喂,请不要不分时间地点人物场合就放电好吗?你以为你是发电站啊。清纯二字怎么写懂不懂,大爷猜你也不知道,外国的女人真是太豪放了。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其实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上赶着不是买卖。)
相比起如今和桃花绝缘体有得一拼的阎濡驭来说,四周那些没有见识过女人的愣头青童子鸡们中间乍然出现了一位风情万种的雌性生物,一个个都不免露出了些男人本色。左边的那个大鼻子,人家只是露出了两只胳膊啊。胸前遮得严严实实地,你再盯衣服也不会突然如了你的意破一个大洞出来,让你一饱眼福的。右边的小矮子,请不要仗着你现在刚刚正在练倒立的优势,企图透视裙底风光好么?你难道不知道世界上有种防止眼睛冰淇淋的神物叫裙裤吗?最过分的就是正前方的八字胡了,本应虎虎生威的拳脚被你硬生生打成了眉来眼去,动作敢不敢更下流一点?你的老师会弄死你的好吗,他就在后面注意你们很久了。
“师兄,好久不见了,嫂子有没有想我呀?师父托我回来给你们报个平安。”霎时间,抖落一声风尘。眉眼弯弯,唇瓣嘟起,小手儿扭来扭去地活像个二八芳龄的小女生。“伊莎,你敢回来就要做好把两只手留下的准备哦。”没想到,率先打破这一场不知会拼到何时的眼神厮杀的,居然是一向知性温婉却从不在丈夫之前发表任何意见的马伊罗的宫廷教师。而且,从红毛怪的身后转出来说的话里,血腥味十足。
十指上红艳艳的长指甲蜷在一起,好像随时都会折断似的,然后,她笑了。“嫂子,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你也会说笑话了。是师兄教的吧?很让师妹高兴啊。”若无其事地样子让阎濡驭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主要是观察她的脸皮厚度,同时也不忘和她继续保持距离。“伊莎,我可没有和你开玩笑的意思哦。你要知道,上次肯放你走已经是我们最大的让步了。这次的话,怎么着也得留下点礼物让我们缅怀你才是。”女教师脸上是一贯的如沐春风,只怕心里在恨得滴血吧。阎濡驭默默地把自己的存在感下调了十个百分点,以免这桩私人恩怨殃及池鱼。
普瑞林脸色铁青,他一向是个面随心动的人。这个女人是他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的,不是因为她伤他至深至重,而是她太会算计人心。那个时候,就是这个女人给别人留下了若有若无的线索,让她的疯狂爱慕者不计一切代价的追杀他。就为了一个徒弟的名义,一份遗产的继承,她什么都做了,却一点证据没留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