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衢柳陌处,春意格外浓重。灯红柳绿,熙熙攘攘。尽是寻花问柳之人。而最热闹的地方依然是非魅惑小筑莫属,“满楼红袖招”在这里得到了最忠实的体现。
小筑内,陈风僵硬地最在一楼的看坐上,旁边的两个小倌呆呆地望着他出尘的面容,却因其周围散发的寒气而不敢近前伺候。
今夜下山后的林云飞直嚷着要去魅惑小筑喝酒,陈风不肯进那烟花之地,便劝说他去酒楼。可林云飞嘴一撅:“你有本事让酒楼老板一夜不打烊我就去!”意思很明显,他要喝一晚上。
陈风大汗,只觉得今夜的林云飞格外地不对劲,担心是先前之事对他刺激太大所致,这让他心中的歉疚又多了几分。
当然,最终还是顺着陈风的意去了魅惑小筑。
明明心痛欲绝,却偏要装作毫不在意。林云飞,你可否知晓,这样的你更让人心疼。
“诶!陈风,你怎么不喝酒啊?这酒不错,挺好喝的。你们俩个还愣着干嘛?还不过来伺候爷!”林云飞略带痞气地喊道。酒是好酒,可这上等的醉话酿如若像林云飞一样,当成白开水牛饮的话,可就是一等一的暴殄天物咯!
陈风嘴角抽搐,用冰冷的眼刀子定住了两个蠢蠢欲动的小倌。两个小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不知所措地站在中间,双眸含泪,满脸委屈。
林云飞也不在意,嘿嘿一笑:“这样度完一生却也不错,放浪形骸,醉生梦死,快哉!快哉啊!”笑在脸上,苦在心中。
身上仿佛还残留着秦云昊的气息,心中却是苦闷无比。
原本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爱恋,此时成了最噬心的毒药。以为你是我的归人,却不知我是你的过客。来去匆匆的情,竟如梦一般,原是这样地易碎。风过无影,带走了所有的温暖,唯独剩下一颗枯涩的裸露的心。
秦云昊,我不怪你!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在自作多情,你从来就没有表示过什么。:-呵呵,可笑我曾经笑他人太痴傻,如今报应到头,深陷其中,连带心也丢了,或许这真是我前世欠下的债吧!
心在流泪,泪赤如血,血珠鲜红,红泪晶莹。
今日地小筑分外热闹,仔细看看,还可以发现不少外地的人士,不过大多是些士子模样的人。温言暖语淌入耳,脂粉香气扑入鼻。莺歌燕舞,翠袖红衫,花攒锦簇,令人目不暇接,一派醉生梦死的奢靡之气。脂粉客们用绿幽幽的目光满场猎艳,不乏有些故作清高的文人sao客在高谈阔论,互相吹捧。时不时来几首小诗,附庸风雅。
林云飞的邻座就有三个士子模样的人在yin诗作赋,只见一个瘦高的白衣士子站了起来,闭眼冥思片刻,随即纸扇一摇,yin声道:
“花中君子来哪方,婷婷玉立展娇容。暖日和风香不尽,伸枝展叶碧无穷。纵使清凉遮炎夏,为甚委靡躲寒冬。既然不愿纤尘染,何必立身淤泥中。”
白衣士子刚诵完,其它两个士子便连声称赞:“哎呀!真是一首绝妙的佳作啊!王兄高才,真是佩服佩服啊!”
“呵呵,区区拙作,让各位见笑了!”白衣士子说道。
这在ji院里面对满堂的绮丽香艳,却yin出一首咏莲诗,若在平时,林云飞肯定当场就喷了。不过,如今的他却没有这等闲情。
“王兄,以你的才学,定能夺得头名,将凌国公主娶到手!到时候美人在怀,可谓是名利双收啊!”一个模样猥琐的灰衣士子谄媚道。其实说他是士子是抬举他了,扒去那身士子服,整个就是一街头小混混的料。
白衣士子的腰挺得更直了,摇了摇纸扇,却是叹息起来:“难啊!承蒙高看,我虽是韶华书院的头名,在秦国也小有名气,但云英书院的崔少白却也是个才名远播之人,而且那里还有一个叫陈云之人,破了有名的钉杀案,最近也是大出风头啊!”
另一个青衣士子哧到:“陈云?不过是懂些旁门左道,再者,他又不是捕快,死了人干他何事?竟然还这么卖力地破案,我看就是想借此来挣点儿名声。最近云英确实很‘风光’,不过是臭名远扬地‘风光’!几日之内,死了几个人,听说已经有一半的士子转到其它书院去了。我看剩下的都是些草包了,不足为惧!王兄尽可宽心。”这人说话也真够毒的,一棒子打死了一票人。
话音刚落。灰衣士子面上尽是赞同之色,而白衣士子更是春风满面。
靠!我没惹你们,你们到惹到我头上来了!林云飞怒了。
他今日心情本就郁闷到了极点,正无处发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陈风一直在观察林云飞,注意到他的脸色不对劲,当即拉住劝道:“别理那些苍蝇,他们课嘴撩牙搬唇弄舌,咱没那闲工夫跟他们耗,浪费了时间那是我们的损失,来,继续喝酒!”
林云飞一愣,没想到陈风骂起人来也这么经典,看来是得了他的真传了。但再经典也熄灭不了他心中的火气,好不容易找到几个出气筒,又有人善后,要是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林云飞三个字倒过来写!
看来,小林同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