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真打算娶那凌国公主?那秦云昊呢?你们……”陈风黑曜石般的眼眸深不见底,灼灼的目光胶在仍自得其乐地喝酒的林云飞身上,仿佛要在那里烧出一个窟窿来。
先前,他能感觉到林云飞对秦云昊的情意,而秦云昊为了林云飞亦是连自己的生死都不顾,所以他选择了默默地守护,一生一世,不为别的,只为心底流连不去的那份情。可今夜之事却又令他疑窦丛生,既是相爱,秦云昊为何会那样伤害林云飞?难道仅仅是因为醉酒的原因?
“秦云昊?呵呵,开玩笑!就算我要娶亲,干他何事?我们不过是同窗而已。哦!对了,既是同窗,那大喜的日子,几杯水酒是少不了的,呵呵。”总算知道为何情人分手后,再见即是陌生人了,只有保持一段距离,才不会被彼此刺伤。更何况,我们连开始都没有,或许连陌生人也算不上了吧。
陈风火了,一把夺过林云飞手上的酒杯,吼道:“别跟我东拉西扯!你们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良久,见林云飞垂着脑袋不说话,面上的表情也看不到,陈风苦笑,自嘲道:“也对,我顶多不过是你身边的一个护卫,能有什么资格知道主人的私事!”
“不,不是的!陈风,你知道的,我从来就没有把你当护卫看待过!“林云飞猛地抬起头,解释道。
第一次见到陈风,他带着强烈恨意的眼神给了林云飞强大的压力,于是一味地想摆脱他。可是再次回来的陈风却给了林云飞完全不一样的感受,让他从心底开始信任他。和他在一起,安详而平静,心,自由如浮云,清静如流水。
“至于秦云昊,他……他……”逃避面对那个事实,如今却要他说出来,清晰地听到心在一点点撕裂的声音,痛彻心扉,口,已难再开。
虽然嘴巴上没有承认过爱上了秦云昊,但心确实已经沦陷。秦云昊似乎没有感觉到,而我,更是刻意躲避着。原来心痛的滋味如此令人难以承受,早知如此,打一开始就不应该陷进来的,为什么当初我不能在坚持一点,冷漠一点?
看着林云飞仿佛承受了巨大痛苦的模样,陈风在心底叹了口气,用激将法让他说出压抑在心底的痛看来是行不通了。
“那凌国公主呢?你真打算娶她?”陈风故意转移了话题。
“啊?哦。”林云飞舒了口气,调整好情绪,不答反问:“你怎知我一定会在擂台赛中拿到头名?这凌国公主不易娶,也娶不得。自钉杀案后,四国之间的关系剧烈恶化,暗流涌动。众所周知,越国和凌国同时送公主到蜀国来和亲,蜀国皇帝将越国公主许配给了太子,却为凌国公主开设一个才艺大赛,将她许配给头名才子。这是表面的风光,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其中曲折,你难道还看不出来?现在,这凌国的公主可是把名副其实的双刃剑,是御敌还是伤己,就要看今后的战事如何了!”
林云飞看着周围仍沉浸在莺歌燕舞中的众人,微微摇头,看来,是该敲醒这些醉生梦死之人了。
陈风刚想言语,忽然眸光一闪,低声说道:“林云飞,你有没有感觉好像有人在暗处盯着我们?”这种感觉自他进小筑后就出现过,起先没太在意,但现在感觉却是越来越强烈,不得不引起警觉。
林云飞一愣,忽然凑近陈风道:“嘿嘿,你长得这么国色天香,当然会遭人觊觎了!”
陈风身子往后挪了挪,脸上飞起点点红霞,看到林云飞戏谑的眼神,怒道:“别开玩笑了,我是说正经事!真的有人在暗处盯着我们!”
林云飞往后一躺,靠在椅背上,手上还不望拎着从陈风手中抢过来的酒壶,懒声道:“没事啦!你武功这么好,没必要担心!更何况,谁会在人多的地方下手啊!”
“话是这么说,但……”
“两位兄台,在下凌御,方才见这位兄台转瞬就作出两首讽诗,将那几个狂妄书生训得体无完肤,好生急智,真令我大开眼界啊!故前来结交,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
一个二十七八、身穿紫色华服的男子举杯走了过来,虽是疑问,可语气中隐隐透露的霸气却是不容置喙。
强烈的压迫感令林云飞呼吸一窒,罂粟般的气息缠绕着他。
一双墨色的凤眸深不见底,但却似能看透人心。眉角飞鬓,张扬而妖冶。如刀削般刚毅而深邃的的脸俊美得近乎邪恶,阳刚而健硕的体魄更为其增添了夺人心魄的王者之气。妖冶似狐,霸气如虎!从未有人将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完美地糅合在一起,而他却是做到了!
此人绝非善类!
只是一眼,此人就被林云飞划入了不宜来往户的名单里。
真是这样吗?陈风防备地看着凌御,显然是在判断此话的可信度,最后的结论是零!
凌御见二人皆盯着他不说话,濯濯的眉心皱起一丝褶皱,不悦意味甚浓,迄今为止,从未有人敢这样肆无忌惮地看他。
将酒杯搁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不理会他们异样的眼光,坐在了桌子的另一边,慵懒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二位为何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