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易闻声回头,少年稚嫩却霸气难掩的一张脸上略带尴尬,“江晟风……”
见楚易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江晟风笑道,“楚易可是有什么难处?你尽管说出来,即使不为报救命之恩,就凭你我相识一场缘分所致,我也会尽力相助!”
看着江晟风一脸真诚,楚易修长的眸眼中划过一道Jing光,片刻后却是微微侧首,三分尴尬,四分少年郎初动情肠的羞赧,道:“赶了几天路,我的确有些累了,可去了房间又睡不着,便想起这里有桃花,是……我最爱的人最喜欢的花,江晟风,如果方便,我想今夜就在这里坐坐。”
江晟风闻言,丝毫不意外楚易有了爱慕的女子,只是有些错愕,“一整夜?你不怕风露沾shi了衣裳?”
他是觉得这个楚易一身是谜,可也从没想过楚易竟然提出这样一个请求,‘最爱的人最喜欢的桃花’么?怎么又和他那个越来越奇怪的小妹合上了呢……
看着江晟风错愕之间风流眉目多了三分清纯可爱,和记忆之中那个总是掌控一切却把自己的事情弄得一团糟的人有半分的相似吧,但,仅仅这半分也够了,太久太久的寻找和思念已经减了他心理的韧度了。
如此想着,楚易更不愿离开桃花树下,便点点头,道,“大概是一整夜的,男子汉大丈夫一点风露有何可怕,我就是担心自己贸然借住丞相府还夜里不睡觉,会打扰了丞相大人。”
江晟风好歹也算早熟的性子,听着楚易话里对自家父亲满是尊敬,便连道两声,“无碍,无碍。”
想了想,江晟风抬头看了看中天钩月,垂眸之间有意无意扫了眼江书月的屋子,又说,“这个时节,夜里还是很冷的,你若当真要在这里呆一夜,还是让舞衣准备两件御寒衣物吧,我家中近来事多,烦得我无法安寝,不如我让人拿些酒菜来,月下醉酒,倒也不失一桩美事。”
楚易心下打算有此一夜便正好仔细探究一下这丞相府的三小姐,自然是不希望江晟风在边上瞎掺和的,可为了不暴露身份,也不给江晟风怀疑自己的理由,楚易淡淡颔首,道:“恭敬不如从命。”
小厮送来酒菜花了些时间,毕竟夜渐深了,除了一两个守夜的,其他小厮和女婢都已经熟睡了,但这么些时间正好给江晟风试探楚易。
江晟风接过小厮送来的披风裹在身上后,见楚易从始至终都没有让舞衣送来御寒衣物的意思,便叫住小厮,吩咐道,“楚公子远道而来定然没有准备过多衣物,是我思虑不周让楚公子笑话了,你速速再取一件披风来!”
回过头来对着楚易,江晟风略微歉意地笑笑,“我还道你怎么不让舞衣送御寒衣物来呢,都是我照顾不周啊,楚易你别见怪,这件披风先给你。”
说着,江晟风便解了身上披风递给楚易,楚易推拒几番未果,正想着接过来便是,也免了打扰屋内那人的清净,若丞相府的三小姐当真是他百般思量却不得的那人,他日后想起来是会愧疚心疼的。
然而,楚易修长的手指刚拿住了披风,江晟风却有意无意含笑说到,“家里人性勤俭,便没有准备多少披风,我也就这么一件,家中唯独小妹畏寒了些,这件披风给了你,小厮再取,便是家母为小妹做的披风了吧,女气了些,怎好给你用。”
“给……三小姐的?”楚易闻言,手指僵硬了半刻,抬眸却见江晟风眼底深意难辨。
江晟风含笑回答,“是啊,小妹排行第四,上面除了我这么一个哥哥外还有两个姐姐,只奈何生来多病,如今已豆蔻年华,却连家门都没有出去过几次。”
“是吗……”楚易闻言,一脸淡淡的温馨,道,“我最爱的那人也是如此啊,生来多病,却最是坚强,自己能做的便怎么都不要累了旁人,自己不能做的,旁人帮着做好了,他也能变着法儿地还了旁人,却说,都是等价交换。”
正如楚易所预料的那样,江晟风闻言,心思不在楚易的情史上,只惊愕道:“等价交换?此为何意?”
虽然江晟风有意探楚易的口风,毕竟楚易来路不明还故意要留宿左相府,却没料到楚易早早便对他做过一番了解,掌握了他求知欲旺盛的弱点,三三两两的新奇词语抛出来,便转移了他的心思。
说起来,江晟风自然是玩不过楚易的心思的,毕竟楚易便是褚易钦,翎国十五岁登基如今不过十七岁便名满南北两国的华倾帝,褚、易、钦!
最重要的是,褚易钦玩心思的手段是……师从江书月。
原本褚易钦是调查炎国势力格局的时候注意到了江清这个看似无足轻重实则影响庞大的存在,然后本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至理名言,褚易钦调查了江清的祖上十八代,于是,不可避免的,如同和尚所说的‘命’一般奇妙,褚易钦被‘江书月’这个名字震撼住了。
相信?不相信?当初在调查出来的资料中看到‘江书月’这三个字的时候,褚易钦整整纠结了一个时辰,他相信书月的能力和说到做到的性格,原本自囚禁了书月那一刻开始,他便不曾想过得到书月的原谅,书月那么讨厌被亲近的人背叛,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