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主人卧房里,老管家叶恒站在床前,看着床上的叶南卿气息时轻时重。外屋里几个陵城最有名的大夫都面面相觑的摇头,他们已经在这里守了整整十天,从前天起,叶南卿已经是水米不进了,就连参汤也再灌不下去。
叶恒摆摆手示意一旁的丫鬟将已经冷掉的参汤端出去,那丫鬟福了福身走出了屋子。
“蕖桃,少爷怎么样了?”丫鬟刚刚走了没几步,就其余的下人围上来询问。
“不好。”那丫鬟一副哭腔,“前些日子还能进一些,这两天一勺都喂不下去了。”
“这可怎么办?少爷不会是要……”问的那丫鬟红了眼眶。
“呸呸呸,别胡说,少爷吉人天相,一定会好的。”有人赶忙推了那丫鬟一下。
“对,少爷那么好的人,平日里行善积德,会有好报的。”那丫鬟点了点头。
“诶,我听说前几天城里来了个神医,治好了何员外的病,之前多少大夫都没治好的,不如请这神医来给少爷瞧瞧?”一个小厮插话说。
“你说的可当真?真有那么神?”一个丫鬟问。
“当真,我表兄是何员外府上的,今天一早从门口过的时候碰上我给我说的。”那小厮点头。
“不管真不真,姑且一试吧。”那叫蕖桃的丫鬟说着将手中的托盘递到了另一个丫鬟手里,“我去告诉叶总管。”她跑了几步,又停下来回头问,“那神医现在在哪里?”
“听说被何员外请在府上住着呢。”那小厮答。
蕖桃听了便头也不回的跑进屋里,不多时就出来了,唤那刚刚说话的小厮:“桂宝,你马上就去何员外府上,请神医过来替少爷看病。”
“是,蕖桃姐,我这就去。”桂宝听了立刻朝外跑去。
过了大半个时辰,桂宝领着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走进了叶府,那少年身穿一身粗布衣服,身上背着一个医匣。
蕖桃远远看见就迎了上去,走到近前却不禁一愣。
“桂宝……”
“蕖桃姐,这就是给何员外治好了病的陆神医。”桂宝赶忙说。
“哦。”蕖桃点头,赶忙引着人往主人卧房去,“陆神医快请。”
“姑娘客气了。”那少年点点头,“在下陆英,‘神医’二字可不敢当。”
陆英跟着蕖桃走进主人的卧房,外间的几个大夫打量了他一番,眼中纷纷带着质疑。
“叶总管,神医来了。”蕖桃进卧房去禀告,顿了顿又说,“是个少年人。”
“快请进来。”叶恒说道。
待着陆英走进屋里,叶恒也是一愣,虽有蕖桃的话在前,但他怎么也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陆英温和的笑了笑,朝着叶恒礼貌性的点了点头,走到了床前。
“快看坐。”叶恒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吩咐蕖桃搬了个凳子过来。
“谢谢,有劳了。”陆英将医匣放在床边,坐了下来。
他先是看了看叶南卿的脸色,接着俯下身子仔细停了停叶南卿的气息,然后抬头问:“请问,病人病了多久?”
“有一个多月了。”叶恒答。
陆英点点头,打开医匣取出一方帕子放在了床边,然后轻掀了掀被子将叶南卿的手腕移出来置于帕上,二指搭上他的脉搏,细细诊了一回,又将叶南卿的手放了回去。
“病人身体底子并不单薄,如今正值壮年却一病不起气息虚弱,应该是突然之间受了巨大的刺激,而此前也是心绪压抑无法纾解,所以才一时之间承受不住。”陆英声音平淡,将病因娓娓道来。
“确实是如此。”叶恒想这少年神医果然有些真本事,“少爷几月前从外归来就一直心绪不高,脸上笑容也减了许多。一个多月前又突然受了刺激,当天夜里就一病不起了。”
“那您可知病人是因何闷闷不乐又因何受了刺激?”
“这……”叶恒不知该怎样回答。
“心病还需心药医。再好的医石宝药也抵不过一味称心如意。”
“老夫……也知道。”叶恒叹气,“只是这能医好少爷的心药已经不在了。”
“原来如此。”陆英点头,颇为惋惜,“那我只能尽力而为了。”
陆英从医匣里拿出一个小瓶,倒在手心一颗晶体通白的药丸,递给身后的蕖桃,吩咐:“劳烦姑娘拿一碗水将这药丸煮化,然后趁热端过来。”
“是。”蕖桃接过来。
“可是神医,少爷这几日已经难进汤水了,这药恐怕……”叶恒有些担忧。
“无妨,我自有办法。”陆英胸有成竹的说。
不多时,蕖桃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走进来,陆英接过在手里,手心放在碗口上方探了探,而后将碗放在床沿。从手旁早已准备好的针灸包中取出一只细长银针,将叶南卿的手再次移出被子,拿针的右手悬在叶南卿的手上方,在虎口xue扎下去,细细捻压直至进入半寸,而后又在脖颈一xue位上下了一针。接着他示意蕖桃将叶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