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离安繁花似锦,往年的此时正是各地商客往来最为频繁的时候,大街小巷车马络绎不绝,处处人声鼎沸,上至远近闻名的嘉鹤楼下至路边卖豆花的小摊都鲜有空桌,可谓是人满为患。
今年却是个例外。
眼见迎春花娇嫩的黄色花蕊已经开遍了离安城大大小小的篱笆,嘉鹤楼外花坛中各色的月季也纷纷争奇斗艳竞相绽放,但唯独这大街上的人却还不及往年一半的热闹。
这原因还要从半个月前说起。
半个月前,离安陆陆续续来了不少生面孔,与往年的游客商贾不同,这些人几乎都携带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有些穿着统一的服装,有些则是单枪匹马。起初这也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在意,离安虽是国都,但也偶尔有几个江湖人士路过。只是这些来到离安的江湖人士并没有离开的打算,反而是将各个客栈酒楼都包了下来,看这阵仗绝对会是一场规模不小的聚会。但一直以来,江湖中大大小小的聚会都是在位于东部的临州一带,鲜少出现在西部,更别说是国都离安。
没过几天,这样的现状便引起了离安官府的注意。
众所周知,江湖与朝廷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很微妙,虽然暗地里有着或多或少的牵扯,但是表面上一直都是对立的,这种对立自古有之,一直以来也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离安的百姓心里已经纷纷有了猜测,但天子脚下却不敢妄言。
离安知州不敢掉以轻心,立刻将这一反常现象上报了朝廷。当日朝廷便颁布了一条宵禁令,一更三点至五更三点之间禁止通行,特殊情形除外。
这些带着武器的武林人士虽然并没有人惹是生非,但是在平和安乐中过惯了日子的离安百姓却还是人心惶惶,出门行走也少了许多,就连路边原本的小摊贩们也大多选择避避风头。无奈各大酒楼客栈却还要做生意,便也就来者不拒了。
嘉鹤楼的天字一号房内,谢轻鸿、刘玉宗、杨拓三人坐在东侧,季影寒、秦寻两人坐在西侧,漠为站在季影寒的身后。
“如今武林各派差不多都到齐了,季盟主也该下命令了。”谢轻鸿言语间有些气愤,“景逸就初灵这一个女儿,从小宝贝的什么似的,如今竟受了这样的屈辱,朝廷这是摆明了没将白家堡和五岳盟放在眼里。”
“岂止是没将白家堡和五岳盟放在眼里,摆明了是瞧不起我们这些江湖中人,我们一直以来都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莫不成他们就认为我们好欺负了?”杨拓自接手白水庄以来受了不少白家堡和五岳盟的恩惠,自然处处帮衬着谢轻鸿。
季影寒微皱了眉头,并不言语,像是有些为难的样子。
刘玉宗看气氛有些僵硬,便赶忙出言解围:“谢盟主和杨少侠莫急,此事我们是一定要为初灵侄女和白家堡讨个说法的,但是依我看此事不能Cao之过急,还需要从长计议。”
季影寒感激的看了刘玉宗一眼,接言道:“刘真人所言极是,这几日离安成的巡捕也多了不少,城门口也已经设了双倍的守卫,茫然行事对我们有害无利。”
“说到底,初灵是在青衣门被劫走,秦寻实在是愧对白家堡和谢盟主,也辜负了季大哥的嘱托。”秦寻叹了口气,惭愧道。
“并不是你的错,何必自责。”季影寒安慰道。
“季盟主说得对,秦门主不必自责,谁能想到朝廷向来自诩公平正义竟也会做此等小人才有的行径。”谢轻鸿站起身,朝着季影寒作了一揖,“此事还请季盟主为白家堡做主。”
季影寒赶忙站起来去扶:“谢盟主折煞晚辈了,谢盟主放心,若不能为白家堡讨回公道晚辈决不罢休。”
谢轻鸿满意的点头:“如此便谢过季盟主。”
“我觉得……三位远道而来不如先稍事休息,待到晚饭后我们再来商议此事,届时也可请其他门派武林豪杰一同出谋划策。”秦寻站起身正色道:“秦寻的本事虽比不得各位,但朝廷在青衣门的地盘上劫走青衣门的客人,秦寻也不能这样作罢。”
“阿寻说的是。”季影寒点头,“漠为已经替三位安排好了客房,三位休息过后,我们再就此事细谈。”
“好,如此我们就暂且告辞。”谢轻鸿三人走出了房间,季影寒吩咐漠为前面带路。
送走了谢轻鸿三人,季影寒与秦寻二人回了房间。
“看样子,谢盟主是不会善罢甘休了。”秦寻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谢盟主一向很疼初灵这个外甥女,白盟主死后更是对初灵视如己出,此番自然不会轻易罢休。”季影寒在窗前坐下来,外面的街道上来来往外不少的武林人士。
“也不枉我们演这一场戏。”秦寻点头,“这番也就师出有名了。”
季影寒转过身来:“这事算是我的私事,阿寻你又何必搅进来。”
“季大哥你已经将整个武林都搅进来了还在乎多一个秦寻吗?”秦寻微微一笑,接下来的语气却十分认真,“况且无论如何宇呈冽不该将初灵牵扯进来的。”
“现在我将矛头引向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