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持说蓝靖公主在昨天去了邻村照看那里的病人,晚些时候才会回来和他们会合。亚怜和木垚不知为何觉得气氛有点诡异,虽说瘟疫区定会与别处不一样,但却没有想象中到处都是病人残喘呻yin、或者大夫救扶护理的景象,每家每户门口或窗棱处都摆放了一些半晒干的药草,似是辟味而用,所以隔着一层白布仍然闻到奇怪的草药味。偶尔几位看起来没有染上疾病的村民神色哀愁紧张地走过,有些人身上包着布条,像是被什么弄伤了。
“进去吧,给你们讲讲这里的状况。”他们进了一家有点破的小房子,简陋的床上躺着一位年轻女子,脸色泛红,呼吸不算急促但不顺畅,冒细汗,身体浮肿,脖子与手术散略地生着脓疱,有点耸人。
屋里窗子没打开,相对闭塞,病人身上发出一种难闻的腐臭味,连祛味的药草也挡不住。沈木垚不禁拧了拧眉头,“清持,这味道这么难闻,难不成此次瘟疫与这气味有关?”
清持轻笑一声,仰仰下巴让亚怜去看看病人。亚怜遂到床边,靠近检查病人,观脸色、闻体味、听鼻息、探脉搏……他一脸惊异,撑起病人眼皮看了下,再转其脖颈伸二指探查,后又拨起病人衣袖观察她手上的脓包——有些地方已经不是脓包,而是开始腐烂。
“怎么会这样!”亚怜脸色一下刷白,怔怔地望向清持,“她仍有心跳呼吸,可是身体却……却像尸体一样开始腐烂……他们中了尸毒?”
清持拉起亚怜,默认亚怜的说法,对他和木垚解释,“现在我暂且用药抑制病人体内的毒素与邪气,他们身上的脓包就是调息紊乱后受药物影响下邪气与毒素的积聚,她算中毒不深的,在白天毒性还不会发作,但到晚上就麻烦了……”
亚怜想来不由得一阵哆嗦,“师父,这些病人真的会……”尸毒也是从前他从书上得知的,并未真正见识过,但书中描述的场景实在骇人。
木垚看亚怜的不寻常。隐约猜到点什么,“尸毒”顾名思义,行尸走影。
“尸毒不仅仅是毒,更是咒,中毒之人随毒性加深,体肤皆如死尸腐化,而人心智渐失不能自控,行僵直、嗜血、好食人。”
木垚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想起刚才在外面看到的负伤的村民,一下子明白过来。
“其实这几个村子里并不是所有村民都中了毒,但是毒症初发时没人见过这病症,只以为村人中了邪,那些毒发的人失去理智后误伤了其他村民并引发其他疾病,所以灾情日渐严重。”
“现在有多少人中毒了?”
“以这附近最高的一座山楛山为中心,周围有五个村子是重灾区,中毒的村民粗略估计四五百人。因为村寨简陋,毒发人数分布不均,加上有些控制不住的病人走失流散,附近城镇都一并封锁了。这事已经动用了地方衙役兵卒,强加防备,只愿疫区范围不再扩大。”
木垚蹙眉,“照你这么说,被中尸毒的人咬伤是不会感染尸毒咯?那到底是谁下的毒?”
“大夫!不不,大人啊大人,求你快去看看我家妹子吧!”没等清持说话,门被一个慌慌张张跌撞进来的Jing瘦汉子推开,泪眼模糊地哭丧着脸求着清持。
木垚随清持看向那人。那人本来只知道清持大夫,没料到还见着了两位俊美斯文的公子哥儿,虽然带着白布,但他一下子就认出了其中一个人——指着沈木垚,惊诧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嗯?”沈木垚摘下白布,好让那人看清楚免得是认错了,自己也认真打量那人一番。脸色蜡黄,偏瘦,个子不高,贼头鼠脸的。
“阿扎?!”
“叙旧等稍会,你不是让我去看你家人吗?”
“啊,对对对!”转脸又哭丧着脸,一副讨好清持大夫的模样,接着惨惨可怜地领着大家到自己那屋。屋内一片狼藉,在角落处一个头发脏乱的女人被绑在木桌的脚上,嘴里塞着布团,脸上一些脓包已经被弄破,流着浑着白浊ye体的血水,一双眼睛早已分辨不出瞳孔,眼球外凸,眼眶溢着半凝固的“泪水”。她看到有人进来,发狂地晃动身体,面目更加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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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金:为毛要发四次才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