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里滴水声叮咚,贪恋温暖的亚怜不自觉地贴近沈木垚,昏昏沉沉,朦胧中,耳边回荡着远远传来的带着香气的哼唱声……晴光潋滟,微风和煦,轻轻地吹起一抹温婉的淡紫色裙角。
听到不远处惹人怜爱的小儿唤声,花儿般温婉如水的女人,抬眼,莞尔,缓缓地起身,张开双臂,迎着孩子。衣袂翩翩,香气淡淡地弥散在空气中。
眨着一双清澈眼睛的小儿,眸子里星光璀璨,呼呼地撞入母亲的怀里,仿佛躺进一朵硕大温暖而柔软的花里。他嘻嘻笑着,边叫着娘,边伸出粉嫩的小手轻轻抚摸母亲的脸颊。母亲又笑了,笑得很好看很温暖,像熹微晨光像习习春风直暖人心房。
娘,我好喜欢你啊……
那双盈盈的眼睛弯成月牙,女人俯下身,在他的小脸蛋上轻轻印上一吻。
尚不知事的小孩着迷地看着母亲,迷恋她的笑容她的声音她的温暖,以为这样的温暖会一直一直陪伴自己……他竟没想到有一天无论他怎么呼喊怎么奔向母亲,母亲也不能再向他张开双手给他一个温暖的怀抱,也不能再露出春日般暖暖的笑容像轻抚花儿一样在他脸上落下亲吻。
他只记得母亲最后的样子,像睡着了一样,只是再也不会醒来了。嘴边滑落一涓暗红的血——那样不好看。他伸着颤巍巍的小手帮母亲擦掉血迹,却发现母亲的脸好冷,母亲的手也好冷。他哭着,双手握着母亲的手,呼呼气,搓搓,哽咽着,又像哄小孩似地跟母亲说:娘,不冷了……娘,不冷了……亚怜乖,给您呵呵……娘,不睡了,起来好吗?
然而,母亲只默默地躺在那儿,一声不响,嘴角没擦净的一点鲜红成了毫无血色的脸上最惊艳的点缀。
曾经温暖如春日的日子被一个渐起的巨大黑幕笼罩着,冰冷,无趣,死寂。他再也不说话了,在母亲的花园里呆呆地坐着,像在等待什么。
于是有一天,一位妖艳的女子来到自己面前,她的眼里满布血丝,将要溢出的似乎不是盈盈泪水而是粘稠而炽烈的思念,与恨。她搂着亚怜。她长得跟母亲有点像,虽然她搂得很用力很用力,但还是好冷好冷……
那个女人带着他去见二皇兄的母亲,雅爵皇后。小孩一直都怕雅爵皇后,以前他淘气做错事,皇后要惩罚他,陬瑑不让,她就打了陬瑑耳光,吓得小孩哭了很久。
皇后暗暗咬着嘴唇,瞪着他和那女人。小孩很怕,躲在那女人身后。
“你到底想怎样?”
那妖艳的女人笑了,“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你要了我姐姐的命,就把你的命拿来!”
“哈哈哈哈!那是她自己选择的,谁让她是卑贱的暗族!杀她?还嫌脏了我的手!”
女人挥了挥手指,指甲鲜艳如血。一束光刀立即在皇后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你!”
“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逼她的吗!”
皇后突然冷下脸来,瞥了一眼女人身后的孩子,“呵!紫汧是暗族的身份已经被查出了,她本就难逃一死,不过我答应她如果她自行了断的话,可以让她的孽子活下去……就算他是金的儿子,他身上毕竟也流着暗族肮脏的血,凯索多亚一族不说,其他皇族知道的话,也不会让他继续活着的。”皇后狠狠盯着女人,带着一丝轻蔑说:“所以,这是她自己选择的,用她的命换他儿子的命。”
女人脸色一沉,眼睑落下半截,依然没有挡住瞳孔中燃起的愤怒,绝望而疯狂地透着着冰冷的杀气,“很好,那现在,我也让你选。”嘴角无声上扬,一个傀儡般的侍女带着一位着装贵气的孩童进来。
“母后!”
“珩儿!”雅爵皇后惊诧地睁大眼睛,她的珩儿被自己最心腹的侍女按住肩膀停在那个疯女人身旁。那侍女眼中早已没有光芒,死寂,僵硬。
“你到底想怎样?有本事就堂堂正正杀了我!”其实此刻,雅爵皇后内心早已崩溃,珩儿在那人手上,自己早已没有选择和生存的筹码。只是,身为皇后、皇族的骄傲,不容许她有任何一丝懦弱与低头,就算死。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得太快的,我要让你看到我们亚怜登上王位,”那女人笑了,转眼看了看被侍女压着的小皇子,“但是你儿子,就不能陪你了,他的存在会阻碍我们亚怜的。”
“你?!”雅爵皇后愤恨地咬着牙,盯着那女人仿佛能盯出血。她根本无力反抗,在她来得及聚集魔力之前,那女人早已抑制住她。“放了我儿,我任你处置!”
女人如死神般笑笑,转眼拍拍躲在身后的孩子,宠溺地摸摸他的小脑袋,安抚着满脸不安的小孩。看着眼前着粉雕玉琢的小儿,女人又想起那位温婉如花的女子,内心一阵刺痛,挑眉jian诈地回视雅爵皇后,“放了他?也行啊,不过他可能也不想没了母亲了,就像我们亚怜一样,我让他过来跟你商量商量呗,”女人弯起的眸子装得天真无邪,一刹间又黑暗得冷血无情。她点点手指,皇后手里慢慢儿抬起一把匕首,对着前方。压着小皇子的手松开了,皇子向着雅爵皇后,慢慢走过去。雅爵皇后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