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急行,马车稍显颠簸的回到了暂住的宅院前。
下车进了大门,一个一脸焦急的小侍从便凑上前来,躬身轻语道:“殿下,上官大人说殿下参加宴会后回来一定非常疲累,早已吩咐准备好了沐浴用品,殿下是否现在就随小人过去?”
昏昏沉沉的脑袋,乍听此话,已觉不对,但一时又想不起来究竟什么地方有问题,只好先跟着这小侍从看后再说。
沉默的跟着领路的侍从,我渐渐地察觉到了丝丝不对,院子里的侍卫似乎多了些不认识的陌生面孔啊……
走了没一会儿,身前的人停下了脚步,拉回思绪看了看面前的屋子,却原来就是自己房间的隔壁。
“殿下,因为出行前太医院的嘱咐,这些天来上官大人已命人将两间屋子打通,以后这隔壁的房间便算作浴间了。”领路的小侍从一边解释着一边走上台阶将房间的门推了开来。
踏进房间,立刻便感到了一阵暖意袭上全身,细细打量了一番,屋子的四个角落里果然摆放着四个取暖用的铜柱,就连透风的窗户处也挂上了厚厚的毛毡帘子。
点了点头,示意那名小侍从和原先呆在房间里预备伺候的侍女都出了屋子,我方才走到屏风后脱下身上的衣服,解散束起的头发,走到用厚重原木打造的简型浴池前。
伸出一只脚试探着水温,偏热的度数从脚底传来,令刚刚在室外饱受寒意之苦的身体感到一阵舒坦,于是急忙摸索着下到水中,将自己全身侵入这种温热的感觉里。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待身子回暖过后,便侧身取过了先前侍女们搁置在浴池边的皂荚膏。当从头到脚的清洗完了一遍时,池中的水早已偏凉,好在屋子里异常的暖和,并不觉得寒冷。
将袍子随便的系在身上,一边擦拭着shi漉漉的头发,我一边慢慢地穿过新凿建的室内门向着旁侧的卧室走去。
掀起隔间用的帘子,赤脚踏入铺着厚厚的白色软皮毛地毯的卧室,我的神经线在瞬间紧张了起来。
屋子里,不远处的卧榻上,是那个依旧墨衣华服,嘴角带笑的男人,但此时此地,身为尚云皇者的他是绝对不应该出现的。
“父皇……”呐呐的开口,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问些什么。
放下手中的书籍,尚云起身来到一脸不知所措的孩子面前,抬起手,卷起的书本轻轻落下——“嘭!”
呆愣的看着面带笑意的男人,一时之间我只能瞪着眼不知言语。
“傻小子,真的以为父皇会让你一个人过来么?”
满是宠溺的语气,我却不敢真的相信,也不敢回答。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等不到答复的尚云皇无奈的低声叹息,“你在害怕我。”
陈述而非疑问,一边回身走到床边,男人一边说道。
“不……”
“九曲是在怪父皇那般直接的处置云若吧!”没有等我的否定出口,对方径直肯定道。
“不!”这一次,没有阻断,尚云的帝皇侧卧在塌上,平静地等待着我的说法。
“父皇……,她是隐世神族,而我曾经对自己发过誓,绝对会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说到这里,我停下来,看了看对方,依旧平静地表情,瞧不出任何的意向。
深吸一口气,我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接着说道:“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不能避开大哥呢?哪怕是不要当着他的面也好啊!”
点了点头,父皇直视着我的双眼反问道:“避开御风,不让他亲眼了解真相,那么然后呢?是隐瞒,是告知,还是惩戒?一国太子的不稳定,这个国家又将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但是也可以事后再慢慢地告诉的吧,总比他现在这样每天浑浑噩噩的要来得好啊!”即使明白这层顾虑,但出于亲人间的私心让我依旧尽力辩驳着。
但可惜的是,此刻在我面前的人是我行我素惯了的一国王者,从来也不会让上半步,委屈了自己,“哼!如果这点小事都无法自我调整的话,那他这个太子也就可以废掉了。”
搁下手里的书,男人换了个姿势,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拍了拍床沿,宽大的衣袖随着动作滑下,露出健康的浅麦色肌肤。
顿了顿,仍旧不敢反抗对方这明显的命令,举步挪到床边,从上往下的看着床上的人。
望着走近的孩子,用目光细细地描绘对方那Jing致的眉目,尚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当初在荣贵妃苏月琴处抱着刚出生的婴孩时的情景,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啊,原先那个小小的软软的婴儿也已长大,还长得如此的秀美了。
坏心与好奇心突然同时地冒了出来,男人反手撑起身体,一直轻敲着床榻的手快速的朝着僵立在床边的孩子的腰际伸去。微微使力,毫无防备的某人便随着这个动作向着床上栽倒了过来。
合着对方带来的冲劲,尚云放松身体仰躺在了厚实温暖的卧榻上,并连带着臂弯里的孩子一同陷在了上面。
“啊……”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