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曲,想念你的母妃吗?”当这句话问出口的刹那,尚云皇便后悔了,明明知道这孩子对于亲人的执着,是的,这孩子对于血亲有着完全不同于皇室子弟的重视,却仍旧在不经意间触碰了这份禁忌。
果然,当整句话说完时,只感觉到怀中的躯体瞬间僵直了起来。
一时间,屋子里的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问话的人不知如何开口,听话的人却已开始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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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炉里的香料早已燃尽,一直被怀中孩子压着的肩膀也早已麻木,当胸前的呼吸变得越发轻浅的时候,尚云皇这才轻轻地挪动开身体,将环抱在胸前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床榻上。
倚靠在床栏上,用手指悬空地描绘着那副Jing致的五官,尚云的帝王开始悄声的述说,习惯了的行为,短时间内似乎并无法改掉。
当窗外的天际开始泛白的时候,他才突然惊醒,急忙侧首去看身边的孩子,当发现对方依旧在熟睡时,这才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可是,隐约中,却又觉得有些失望。
起身后将被角重新的敛紧,坐卧了一夜的男人这才转身走出了屋子。
房间外,随身侍从早已等候着,见到主上衣着单薄的出来,急忙上前将手中的披风递了过去,并招手示意跟在一旁静候的侍女们上前伺候。
在相隔的房间里洗漱完毕,尚云皇便命令同为出使使者的上官侍从长将这些日子里来发生的事情一一禀报。
一边听着手下的回报,一边审阅着加急送来的奏章,花了约有近三个时辰,所有的事务才被处理完毕。
当尚云回到隔壁昨夜待了一晚的屋子时,就见到离去前还在熟睡的孩子此刻正紧张的坐在书桌前。
放轻脚步走过去,他发现桌面上一本书正被摊开着,上面描画Jing细的地图显示着这是一本讲述地理风貌的杂谈。
“幻星的国土虽然是四国中最小的,但却也是奇山最多的,来的路上,九曲不是看过了这图上的雪镜山脉吗?”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实际上正在神游天外的我一跳,抬头看去,发现正是让自己不安了一早上的元凶。
“父皇!”急急忙忙地站起身,对着面前的人恭敬地叫道。
“嗯”淡淡地应了一声后,男人一边绕过桌子走到我的身后,一边伸手将书拿了起来。
“你很喜欢看这类杂学的书啊!”感叹的语气,却听不出反对或赞成。
“是的,因为之前无法游览各地,便想要从书本中了解各种不同的民俗风貌。”既然不清楚对方此话的用意,不如规规矩矩的据实以告。
静待了片刻,发现并没有任何的回复,我不禁侧身看向依旧站在身边的父皇。
谁知,却在这一刻被那双墨黑的眼眸深深地吸引住了心神,不同于前世自己那双带着淡淡褐色的眼睛,这是一双幽深纯黑到极致的眸子。
最终,是一阵不算轻柔的碰触将我从这危险的失神中唤醒了回来。
宽厚的手掌放置在我的头顶,我的父皇正看着自己这个当面失礼的儿子,笑得一脸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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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曲儿,父皇长得怎样?”看着眼前窘迫得满面通红的孩子,尚云皇突然问出了一句自己平日里一定不会去理会的问题。
果然,不出所料的,对面的孩子露出了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心中感到有些惊奇,似乎在面对这个孩子的时候,自己的心情总是会变得比平日里轻松上许多,也往往会做一些不似一个帝王所做的事情,为何以前没有发现呢?
这一切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对这个孩子,总是有着比其他人更多的宽容,如果说一开始是因为愧疚,那么在那长达一年半的日子里,则又多了一份接纳,接纳此人触及自己隐秘在最深处的那些回忆,虽然这孩子也许永远都不会真正的知道那些话语,但是,面对着这样一副熟悉的面庞时,自己总是会比平日里更容易的平静下来。
又伸手揉了揉那孩子一头软软的发丝,尚云的帝王这才摆正了表情,放下手中的书本,盯视着那一双与自己完全相同的黑色眼眸,严肃地问道:“既然你那么的喜欢看这类杂谈,那么,应当知道在这片大路上,每隔万年便自北方而来的兽chao吧?”
微微愣怔,我诧异的想到: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么?万年兽chao,这个大陆最大的灾难,也是维系着这个四分五裂的世界和平的最重要的因素。
见我点头,父皇便接着往下说道:“根据极北的小国传来的讯息,近期时常有从万魔岛那边飞来的零散魔兽,一些靠近边境的小型村庄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
抬手揉了揉额角,微微地叹了口气,男人这才从袖子中抽出一份丝绢,放在桌子上铺展开来,一副全大陆的全貌图便展现在了眼前。
“这里,就是魔兽的故乡,大部分的高级魔兽都是居住在这里的,你应该知道,这种魔兽和我们平时所见的野兽以及那些只会运用最基本的五行力来增强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