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夜没睡的李天佑坐在书房里看奏折,只见他脸色Yin沈,拧眉锁眼,似乎奏折里有让他恨不得撕碎的东西。
这时,一位五十几岁的男子走了进来,此人是太子府中的御用太医,名唤张仁显,早前,专为李天佑治疗寒疾。
“下臣参见太子殿下!”
李天佑拧著眉看向男子,“他怎麽样?”
“禀殿下,手腕已断,像是几天前的旧伤,若再不夹敷固定,恐怕手便废了。肩膀处有骨裂,却也没大碍,养几个月便会找好。只是脊背上的鞭伤似乎不轻,鞭气伤到了内里,可能是殿下用了内力的缘故。”
“怎麽会-----”李天佑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他武功虽不算上乘,却也有些底子,难道连这一点都受不起麽?”
张太医想了想,“可能----,他没有用内力抵制吧。”说完,看了一眼李天佑,只见他的脸色又Yin了一分。
张太医不知下面的话该不该说,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
“还有什麽,接著说。”
“是”张太医垂头应了一声,接著道:“那鞭伤面上看起来轻浅,只是鞭子上浸有各种药物,不禁会让伤口剧痛难忍,且也很难愈合,更会让肌肤慢慢腐烂化脓,直至全部溃烂感染。这时,人大概也就交待了。臣不知道殿下是想让他死,还是想让他继续活两天。”
闻言,李天佑脑中轰然一震,是想让他死,还是想让他活?
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一个声音说‘死了好’,另外一个声音又说‘不可以’,两种声音不停地在心头厮打扭扯,让他烦乱的想要发狂。
良久,他才轻吁一口气,“现在他还不能死,你尽量医好他。”
“是”张太医立刻答道,又言,“若殿下没有其它事,下臣先告退了。”
李天佑拧著眉,点了点头。
男子走後,李天佑默然沈思了一会,接著又拿起桌子上的奏章。只是,看了两眼,他才惊觉自己一直拿在手里的奏章竟然是反著的,不禁恍然查觉自己竟反拿奏章,看了一夜。
意识到这点,李天佑怒不可遏地甩手将奏章撇了开去。“啪”的一声,正好砸到走进来的侍女身上。
那侍女吓得一哆嗦,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李天佑,道:“太子殿下,圣上宣你即刻进宫。”
李天佑皱了皱眉,心情异常烦乱,很不想现在进宫。可是,父皇一大早便遣人来唤,应该是有要紧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闭上眼,调整著自己的呼吸,少顷,再睁开眼时,他以恢复了以往那种冷峻的面容。
随即,他沈声道:“备轿!”说完,便出了房门。
进了皇宫,李天佑直奔紫薇殿,他知道父皇一定在这里。自从欧阳凌脱逃後,朝廷便一直关注著高沃的动向。想那段家这次逆谋没能得逞,只怕会直接挑起战火。
到那时,刚从战乱中恢复元气的南岳,恐怕又要陷入纷飞的战火中,不知有多少百姓将会流离失所,又有多少百姓在战火中死於非命。这是父皇最不想看到的,但此段贼靠著高沃丰富的物产,逐渐壮大,已然成了高沃的土皇帝,早已不将朝廷放在眼里。若不除此贼,他们早晚都会威胁到朝廷。
现在就等著搜查段家谋反证据的人回来,倒时拿著这些证据,昭告天下,然後再兴兵讨伐。只是这兵甲粮饷却是朝廷的一大隐忧,恐怕父皇也正在担心这些。
脑中想著,李天佑已经进入紫薇殿。
“父皇,您找儿臣来有何事?”
李景焕正在看奏章,闻言,抬起头来,“佑儿,你与那白将军的女儿白静蓉相处得怎样?”
李天佑没想到李景焕会突然问这件事,但也明白了一些。
“父皇,你是想-------”
李景焕点点头,“当初让你在百花宴中接近她,便是为了拉拢白双天。只要他与皇家的关系更近一步,以後即便发生战火,白家也能牢牢地站在朝廷一方。只是,本以为过些时日,再为你行纳妃之事,可是你看这奏章。”说著,李景焕将奏章递了过来。
李天佑接过奏章,细看,只见上面密探回报,高沃的段家府邸,频繁有武将出入,而一些兵卒开始穿宅走户,向百姓征兵。,
看到此,李天佑瞳孔陡然一缩,脸上闪过一丝怒色。
“佑儿,你觉得这婚期定在何时为好?”
“……。”李天佑并未答话。
李景焕见李天佑面上一派肃杀之色,不禁问道:“佑儿,你怎麽了?难道是白静蓉不愿嫁你?”
李天佑脸上闪过讥讽之色,道:“她愿嫁的很。”
“那是你不想娶?”
“……。。”
李景焕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可能对她不中意,但这也是迫不得已,父皇也不想逼迫你,但你是皇子,将来还会是皇帝,你身上背负著整个南岳江山。”
“------”
李景焕见李天佑还是不说话,又道:“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