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出了这种事,岂有此理,连菊园都敢得罪,我看这人来头不小啊……虽然,看起来好像我蓝家嫌疑最大,但既然菊园已经拒绝供货了,当中肯定有菊园的理由,蓝家是不会勉强的。弦昀少爷必定要相信在下,为了证明在下的清白,我一定为你找出盗药的人!”
明媚的双眼露出狡黠的笑意,有点尴尬地解释:“蓝兄千万别误会,我并没有怀疑蓝家的意思。只是我不想让菊园失防这样的丑事传出去,我们‘做生意’可是很注重名誉的;二来,原因跟不给蓝家供货一样——那种毒药还在配制过程中,被盗的那瓶药看似已经完成了,可是跟传说中的‘正品’还差了一截。我本想完成后第一时间联系蓝家,没想到贼人心狂,毒药就这样被偷走了。如果真有人用了这药,恐怕连神仙也难救?”
“那不是当然的吗?菊园的毒药,其他人可不容易解开。”
“蓝兄你有所不知了,被盗的毒药本身并没有致命的毒性,它的作用很特殊。可是因为我还在尝试配制阶段,那毒药真用上了,此人活不过半年,到毒发时,会全身变黑发臭腐烂,生不如死地被折磨着死去!”弦昀脸上带着不是伤心而是遗憾的神情,“到时候,若传出去,不是有损我制毒世家威名吗!”
蓝陇沉默了一会儿,心里必定吃了一大惊。没想到他只是想让流缘回答身边,却可能残忍地害死了他。
不!“残忍”?流缘不听我的话,即使回到我身边,我也不会让他好过——不如死去。他也不过是我的玩物。
弦昀仔细地观察着蓝陇的表情,虽然不能知晓他内心是怎么想的,但此时他肯定信了自己的话——那么,你到底会不会承认是你偷了“痴”?
“菊园的秘制毒药被盗,而这毒药本身是没毒性的,也就是说盗药的人肯定知道这药的功效,这么看来必有文章……可是照弦昀少爷所说服毒之人说不定已经死了的话,若下毒的人并没有要置某人于死地,要么他很快就会出现,要么就永远也不会再出现了。”
蓝陇极其平淡地说着,微微下垂的眼帘却暴露了内心深处的一丝悲痛。
蓝陇,你真的那么冷血吗?看来,五月说得没错,你根本就是一个衣冠禽兽,连畜生也可能拥有的一丁点儿人性你都不配拥有。
弦昀那双亮眼泛起愠色,牙齿不轻不重地咬着嘴里的软软的rou。塞进腰间的那块橘色玉佩却渐渐变得冰凉,好像要他冷静下来似的,甚至在某个瞬间,他就像五月一样对这个毫无人性可言的可悲人类发出了一种莫名的难过与同情。
客厅里的两人默契地随便客套起来,没有心思再扯上那些“闲话家常”了。
当蓝陇起身,说突然想起有重要的约会,要先告辞的时候。弦昀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抽出腰间的玉佩,毫无表情地说:“如果你想知道五月是生是死,请老实告诉我这块玉佩的主人是谁?”
他的语气没有情感没有起伏,然而透着一份坚定和怪异的执着。
一直站在旁边的福伯吓得睁开了眼睛,他吃惊并不是因为弦昀这么直接就把五月供出来,而是三少爷手上那块玉佩,那不就是他小时候戴着的那块橘色玉佩吗?!福伯赶忙把目光转向蓝陇。
“怎么会在你这儿?”蓝陇盯着玉佩看,并没有惊奇地拍拍腰间,“原来你真的见过他了,他还是称自己是五月吗?”边说边轻笑,感觉像是松了口气。
弦昀没回答,放下玉佩,握在手心。
“我已经说过了,他累了就会回家……弦昀,请把玉佩还给我!”
“不管你想不想知道五月的下落,你今天都一定要告诉我玉佩是谁的!”
“你为什么那么想知道玉佩是谁的?弦昀,难道你真的那么嚣张,不把我蓝家放在眼里吗?你不知道你现在可能很危险吗?”
袁杰听着,心领神会。
“哼,你觉得我弦昀好欺负吗?你不告诉我的话,恐怕你今天连菊园的门口都出不了!”弦昀并不是在放狠话,因为即使不是在戒严状态,菊园的防守也做得很全面——不是人数上的优势,而是菊园里每个角落都可能放置了各种各样的毒,除了在这里生活的人服了解药,外来的人可能刚踏进门口就倒下了。
“哈哈!弦昀,你果然很有趣!”蓝陇慢慢地走到弦昀跟前,福伯早已有所防备。他直直地看着弦昀的眼睛,恍惚间有种庞大的气势笼罩着他,弦昀也笑了,不屑地微笑。
“把——我的——玉佩,还给我!”蓝陇特意把“我的”说的清清楚楚。
弦昀原本不为所动的表情改变了,这玉佩真的是蓝陇的?
“三少爷,这块玉佩真的是蓝家大少爷的……”平时从容淡定的福伯也不安起来。
蓝陇伸手去取玉佩,就在快碰到的时候,弦昀立即往回缩手。“我不相信你,这玉佩不可能是你的,等找到五月再说。”
“你说什么?缘儿不在你这,你还竟敢用这个做交换的筹码?弦昀,你……”蓝陇不是在生气,只是如果流缘并不在菊园,那么他很可能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