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不断追逐不断要挟不断迫害的人儿,此刻既乖巧又温顺地躺在自己的怀里。
脖子上留有明显的又青又紫的勒痕,突兀又骇人。
原本有点红润的脸色随着渐渐平静下来,竟然恢复了丝丝苍白,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带着一种天生较弱的姿态蜷缩在自己的怀里。
他把头往自己胸前蹭了蹭,轻轻地闭上眼睛假寐,好像把整个世界的聒噪都留给了抱着自己的人,自己独享安静。
蓝陇横抱着五月,正走向弦昀休息的地方。不料,道路的前方早已有人在守候着了。
“蓝大少爷,你不是答应过会好好等待三少爷醒来吗?为什么还要对他,如此执着呢?”
福伯一脸难过,带着点儿愤懑。
蓝陇没有怪责福伯的不敬,他根本也不需要理会别人理不理解自己。除了,那个愿意相信自己到用性命做赌注的人。
“请您先回去照顾您家少爷,我安置好缘儿就会回来,遵守诺言。”
“不行!蓝陇,你一步都不能离开!”身后传来十分粗暴的叫喊声,紧接着用恨得想杀之而后快的眼神射到蓝陇身上。
如果手上有带刀剑,她肯定会先把剑刺向这个残酷无情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
蓝陇十分镇定,还没回头就认出了萧琦的大嗓子,仿佛她就是一支永远不得让人安宁的小喇叭。在她身后的还有几个人,大概有谁不用猜也能得知一二了。
本来萧琦从萧月那里知道她在rou粥里放了些药,能让萧影好好休息一下,算了算时间药效应该开始了,于是和枫、月、夜、徐风一同来探望五月和萧影,没想到,走到一半,就看到蓝陇抱着五月从房间里走出来了。
萧琦肯定是最激动的一个,完全不顾左右,就冲上去喊住蓝陇,萧枫等人则赶紧跟上去,萧月则进屋里,看看萧影有没有事。
“哥,为什么你还不放过他们呢?难道你真的那么没人性吗?”徐风无奈又暗怒,怎么说他们身上都流着同样地血ye,虽是同父异母,但是为何这位哥哥就如此残酷不仁呢?难道真的像他所言,只要是他想要的,无论如何他都要不择手段地得到才足够吗!
“你没资格叫我哥,混账东西!你也不过是我爹在外风流产下的野种,别跟我搭上关系!”蓝陇不冷不热地骂了一句。
徐风听罢,自是难过又心疼,尽管知道蓝陇没血性更不会念什么亲情——看他如何对待流缘便可知道了,但是他也从来没有这么绝情地跟自己划清界限,徐风不禁咬紧牙关,双肩发抖。
他已经不想再跟蓝陇说话了,那样只会伤害自己。
萧枫看到徐风如此受伤害,脸色也暗淡下来,“蓝陇,不是他没资格当你兄弟,是你这禽兽不如的没资格跟他攀关系!无论怎样,请把你手中的人还过来!”
萧枫说完一句就把话锋转到五月身上,徐风听完了还来不及暗喜,枫是在为我抱不平吗?
萧枫把目光放在蓝陇身上,假装一点儿不在意身边的徐风。
蓝陇缓缓地转过身来,用那双深邃黑暗的眼睛直逼萧枫等人,淡淡地开口道:“你以为是我强行把缘儿从萧影那里夺来的吗?”
“蓝陇,你不用在这里混淆视听了,我们都清清楚楚地知道五月是不会主动跟你走的,何况他根本还没醒!”萧琦一如既往地用大嗓子冲着蓝陇叫嚷。
“呵~”蓝陇嘴角微微上扬,笑得让人背后发凉,低头亲了亲怀中人儿小巧的鼻翼,魅惑人心地说:“缘儿,你自己告诉他们,到底是我要挟你,还是你自愿跟我走的?”
萧枫等人不禁屏息注视着五月。只见蓝陇怀中人儿,睫毛微颤,喉咙发出微妙的咳嗽声,渐而慢慢张开那双迷离的绿色眸子,表情冷漠地侧着头看着众人。
五月醒了?!
“表哥,你说什么?”五月竟然只是瞄了一眼萧枫萧琦他们,就把目光转到蓝陇脸上,幽幽地说,“快点带我离开这里吧,这么多人,好吵,让人休息不得!”
萧琦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比遭了雷劈还受打击——他、小五月他、他叫蓝陇什么?!什么叫带他离开这里!要离开也是蓝陇离开他留下啊!
“哥,我好累,好想休息了……”五月的声音渐渐减弱,静静地躺在蓝陇怀里,不惊不乍,从容淡定,甚至对蓝陇有点依赖亲昵之感,蜷缩在蓝陇手臂中就像是乖巧的小猫似的。
大受打击的众人还没从惊愕中清醒过来,不过还知道不能让蓝陇把五月带走。这时,福伯抢了个先机。
“蓝大少爷,依老朽看,现在这情况萧家人自不会放您和五月少爷走的,而且五月少爷身上还带着伤,留在菊园也好照顾……不如,就先住在老朽另外安排的房间,等事情都弄清楚了,我想萧家人也是讲道理的,不会为难您的!”
蓝陇觉得弦昀的管家确实挺知趣的,当然他这么做多多少少跟自家少爷脱不了节,蓝陇也确实放心不下弦昀,就照福管家说的做吧。
蓝陇朝福伯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