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三个字,话语轻,落地重,说的却是情真意切。虽说两情长久不在朝暮,只是情到浓处,便也害了相思入骨。
“这几日事杂,怕是回不去,和谈使臣明日就到,王爷还是上心些,不到最后都有可能发生变故。”
“这是些事情我都省得,”庆王爷看着那人细细为他打量,心里头宛如吹过清风,不知有多舒爽,一口气将凉茶牛饮干净放下茶碗,笑道,“先带我去看看这院子吧,认个门也是好的。”
兰筱筱掏出绢帕拿到铜盆里头的清水浸了,拧干放在萧啓手中:“好好擦擦,一脑门的汗水,这镜鉴司又不会长腿跑了,也不急这一时半刻。”
庆王爷见四下无人,将那shi帕子放在兰筱筱手中,央求:“你就替我擦一擦吧。”
大司命是在拗不过这膏药似的庆王爷,只得抬手将他额头上的细汗一一擦了,又擦了唇边沾着的一滴茶渍,复把人看了看才罢手。
萧啓笑得一脸甜蜜,想吃了几罐子蜜糖一样,将这“阎罗殿”里头的Yin郁之气都染上了馨甜。
兰筱筱目光低转,只把绢帕放在一旁引着人往院子各处去了。
镜鉴司共有七大处,一处是监察京都官员的要害部门。二处负责谍报与细作,是镜鉴司的核心所在,庆王爷虽然协领司里事务却是无权查看,所以兰筱筱只带他认门,并未领人进去。三处司暗杀与布防,少司命祝御麟也是三处的主办。四处是由莫言统领的不言骑,只是这不言骑不在院中办公,所在地点除了皇帝与兰筱筱之外无其他人知晓。五处制毒,六处制镜鉴司官员的装备与器械,七处管着便是刑讯,专门撬那半边细作的铁齿铜牙。
领着庆王爷将各个地方一一走来,顺路便到了镜鉴司的地牢入口,也是七处办公所在。沉重的铁门缓缓被拉开,一直上油保养着的机枢并没有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但这无声的压力,沉重地敲打在萧啓心头。顺着石阶往下,拐一个弯便是镜鉴司的地牢。地牢幽深,再热的暑气到了此处也变得冰凉。每隔五步插着一支火把,只见火把沿着墙壁一溜燃去,而再明亮的火光也驱散不了这地牢里的黑与黑暗深处飘来的浓浓寒气。
躲在这明暗之中的狱卒如同干枯的野鬼一样,毫无声息地走过来请安,地牢太大太空,竟是响起了阵阵回音。
地牢便是地牢,不过是木栅栏与铁栅栏之分,若不是关键细作、重要人物,断断不会在里面关上一关。所以,能进镜鉴司的牢房,倒也算是一份难得的殊荣。
大司命引着萧啓在地牢里头走了一圈,一身暑气渐散,便领着庆王爷往外去了。
兰筱筱今日头戴乌纱,一身镜鉴司黑衣,黑衣上的银纹腾云豹将大司命的威势又加了几分,一脸禁欲的模样当真是让萧啓觉得别有风味。地牢之中灯光昏暗,其余不相干的人又不在附近,庆王爷身形一闪只把人堵在地牢转角一个凹处,一双手却已经是将人圈在怀里。
“王爷也不瞧瞧这里是什么地方,”兰筱筱低声骂道,“你不要脸,我可还是要几分面皮的。”
庆王爷瞧着满面威势的大司命,笑得狐狸:“如今我来了镜鉴司,你说咱们算不算是开了个夫妻店?”见兰筱筱不答,萧啓却继续道:“只是咱们空有夫妻之名,什么时候才能许我一个夫妻之实?”
见萧啓越说越没样,大司命冷声道:“王爷大白天就说梦话,还不松开。咱们连夫妻之名都没,谈哪门子的夫妻之实。”
萧啓一听,心中乐开了花,看来自己这一路作为不错,竟能让兰筱筱也入了这言语上的圈套。大司命发怒,庆王爷却是根本没有收手的打算,一只手往下却是在对方tun上捏了一记:“这是怨我没有三媒六聘?你把八字给我,正好拿去钦天监给咱俩批个八字,看看日子。到时候三媒六聘一样不少,你要大红盖头也依你,要上要下也都听你的。”
听到最后一句,兰筱筱自然知道萧啓说的是那春宫图上的东西,心底羞恼之意更胜,骂道:“王爷的诗书礼仪想是肚饿的时候都吃了,尽记些不三不四的。若是发情,就到柳巷里头去寻个好去处便是。”
“我吃惯了Jing细米食,怕是咽不下那等糟糠。”庆王爷一面答话,手底下时轻时重地揉捏。兰筱筱面上带绯,萧啓只恨这地牢太黑,光线太暗,瞧不清这美人薄怒含羞的样子。庆王爷轻轻贴近,在大司命唇上送上一记轻舔,趁着对方言语未出,一招灵蛇探洞便冲了进去。兰筱筱一惊,心中一急,双齿一合,却是咬了对方一记。萧啓吃痛却是没有退缩,兰筱筱只觉得口中有了一丝轻微的血腥味,想来那人的舌头怕是被他咬破,急忙松开牙关。
两人分开些许,兰筱筱瞧见庆王爷的眸子里头飘荡着火苗,那火苗比自己身侧照亮的火把还要亮。果然,一息之后,萧啓伸手将兰筱筱按在墙上重新吻来,却是带着几分胁迫和霸道,强行缠住对方软舌舔弄吸允。萧啓的舌头仿佛出海蛟龙,灵舌深入浅出,在大司命口中搅动着津ye,也是在对方心里掀起了欲浪。双手一一在兰筱筱敏锐之处点过,那衣料仿佛被萧啓便做了磨人的刑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