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株玉树飘飞絮,六出琼花空散漫;玉桥银舍,真个瑞雪丰年……”
清越悦耳的歌声自高高的琼絮楼上传来,莫言不由得收住脚步,抬头看了看刚刚路过的这座琼絮楼。这歌声好优美,娇柔不失清丽的感觉,谁呢?
“闲王殿下!”楼门前负责把守的御林军见他过来了,便对他施了一礼。
“这楼上是谁在唱歌?”
“回殿下,是舞女媚珠在为陛下歌舞。”
“什么?”莫言听了心头只感到一阵纠结的心痛:媚珠跳的不是迷惑人心的……
想到这,他急忙赶上楼去看,走到楼梯转角处,却已经窥见媚珠在那里弹着琵琶唱,却并未跳舞。于是慌忙复转身悄悄地走下楼去了。一面走一面心里叹道:我真是多事!哥哥在席前既然已经识破她的天魔红链舞,以他的Jing明,自然是有分寸的,我出来搅合什么!看来……哥哥毕竟还是喜欢女人啊!
他无奈的苦笑着走出阁楼,叹了口气,撑起油伞走进漫天的飞雪里。
去哪好呢?
他望望Yin霾的天空,还是自己出去走走吧。情欲陷的太深了,都快忘了自己是男是女了!要是爷爷还活着,应该会被活活气死吧?我居然爱上个男人!真是莫家的耻辱!……不过,我为什么会那么贱呢?居然会觉得心酸,这是什么没出息的感觉!……
他摇摇头,像是要把这纠结如乱麻的一切统统甩掉,丢开跟随的侍卫一口气跑出了皇宫。
街道上的雪很厚,踩在上面咯吱咯吱作响,行人渐渐少了,因为是大雪纷飞,所以那么冷的天很少有人愿意跑到外面挨冻的。
那茅屋瓦舍此时都像是披上了琼玉白粉一般,路边的树枝上积雪梨花般串串压枝,在人净空寂的清都显得格外空灵。
突然,一座拱桥上一个奇怪的少年引起了他的注意:只见那少年一身青衣袍,也没有打伞,也没有穿梭衣;站在高高的桥栏杆上,默默地低着头注视着桥下宽大的冰河,一副似乎想要随时往下跳的样子。
不会是想不开吧?莫言一惊,因见路旁竟无一人,所以赶紧跑了过去。
“喂!那位公子,你……”他还没喊完,却见那少年一转头,恶狠狠地呵斥道:“你别过来!”
“嗯,好的。”莫言只好在桥头前收住脚步;“哪个,你这是要做什么?”
“本少爷要做什么用你管吗!你是什么东西!滚!”那少年似乎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含着泪水怒喝道。他似乎要把一肚子火气都发泄出来。
“我知道你了,你是想跳河自杀吗?”莫言大胆猜测。
“我要做什么你管得着吗!”
“这样啊……”莫言心道:看他这光景,多半是受了什么委屈,一时糊涂想不开了。我要是硬跑过去,没准他就跳了。他在这桥栏杆上站了那么久,想来也是有些不甘心就死的。不如慢慢哄他下来。
于是他故意对那少年说:“其实我是来自杀的,你干什么我当然不会管你,你也别来管我!”
一面说着,一面也走上了那拱桥。
“你这家伙真烦人!”那少年见他过来,似乎很生气,但是却忘记了警告他别过来:“你要死不会去别的地方死吗?何必非要和老子死一个地方!”
“别这么霸道嘛,黄泉路上好歹我可以和你做个伴。”莫言一脸死皮赖脸的坏笑,走到那少年站的栏杆前,“唉,我说,看你身上穿的这狐皮裘,大棉裤的,想必一定十分的暖和。一会跳进了这冰河里,那棉花一遇到水就又沉又冰,你会有一种一下子从舒服的温暖掉进寒冷的冰窟的感觉。那种仿佛千刀万剐的感觉啊,真是遭罪。所以建议你先把衣服脱下来,适应一下这寒冷的气候,再跳进去死就舒服了。”
“凭什么!老子死也要死的体面!”那少年愤怒地说:“你不是也穿着狐裘鹤氅的吗?你怎么不脱?”
“我又改主意了,我想看着你先死,看看淹死到底有多难看和遭罪,然后再做决定。”莫言坏笑着说。
“什么!”那少年怒了,气得直接跳下来,一把揪起他的衣领道:“你想看着我先死?我还想看着你先死呢!”
“哎呀哎呀,那好吧,你在我后面。”莫言松了口气,这家伙会这么容易激怒,想来也是个容易冲动的人,这种人想自杀也不是出于真心,应该劝几句教他想开些就没事了。“不过,淹死最遭罪了,在水里那么冷,还得憋得要死不活的慢慢等死,实在是不合适!不如我们换个死法吧?”
“换个死法?”对方一愣,不明白他想说什么。但是,听了他形容的淹死感觉,似乎也有些犹豫不决了。
“要死就死的舒服些,也算对得起自己。听说喝药死最无痛苦,死的也算比那淹死体面些。至少不会肿胀的跟个癞蛤蟆似的难看。不如我们喝药去吧?我请你,买一瓶大家一起喝,到那边也算有个相识的伴如何?”莫言大方地说,仿佛他要请人吃大餐一般的愉快。
“谁要你这家伙请客!”少年手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