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孙思远与莫言越谈越投机,随即邀他到家中去。于是莫言便跟他来到了一座豪华府宅门前。只见那宽大的黒漆大门上高挂:‘孙府’二字,门旁还各有一个看门的青衣仆人,见了孙思远,都打拱作辑道:“公子,你回来了?”
“父亲大人是不是出门去了?”孙思远看了看门里,脸上Yin晴不定。
“回公子,老爷应友人之约,刚走。”一个仆人回答,“不过,他临走时交待,如果你回来了,就去书房反省,好生写一篇悔过书,把那些闲野下作之心收了,便饶过你。若不,仔细待老爷回来,定然要你好看。”
“知道了!”孙思远冷笑一声,似乎并未放在心上。他转身和颜悦色地邀请莫言道:“兄弟休要理会这等,且随我来。”
“这个……思远兄,如果你还有事,要不我改天再来拜望也不迟。”莫言听了那仆人的话,心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不必理会他们。”孙思远拉住莫言道:“眼下这雪越发的紧密了,且坐一坐又有何妨?”
那莫言被他苦留不过,只得随他走了进去。
只见那孙府中亭台楼阁,雕梁画栋,甚是富丽堂皇。莫言心道:哥哥说过,在这个世界里,做生意的商人即使再富裕,也是不许生活太过奢侈的,因为商人被排在最低等的位置,还不如农民;看他这大方的气质,这么大的豪宅,大概家里也是官宦人家吧?
那孙思元引着莫言左拐右转的绕过几段门廊桥厅,进了一间清雅的书房里。
只见这房正中有一桌一椅,一面墙根前立着一个书橱,另一面则摆放在一架古琴。再里面是一张床,两面墙上的窗户前各摆放着一个一人高的花瓶和一个书桌,花瓶中插着盛开的腊梅花;虽然简单,却甚是干净雅致。
“这就是我的卧房。”孙思远走到桌前,一面倒茶一面示意他坐,“我生性散漫,此处太乱还请勿见怪。”
“已经很整洁了。”莫言心道:惭愧!我还以为是书房呢!这要和我那原来的卧室相比我那真成了狗窝了。古人还真是谦虚啊!
他解下鹤氅,收起油伞,守在门前的那个一直默不作声的小厮马上接过去,挂在一边的衣架上。莫言坐下来,看到那桌前有个小小的桶,插着几轴画卷。桌旁却有一本书,上面写着《百草谱》。
“什么是百草谱?”莫言感到好奇。
“就是医书啊,详细介绍各类草药的。”孙思远示意那个小厮出去候着,他提起《百草谱》,似乎很有Jing神,眉飞色舞地拿起那本书说:“所有的医书多有错误,唯有这《百草谱》最靠谱,写的比较详细和真实,学医就得看此书。”
“哦?思元你是学医的啊?”
“不是……”孙思元听了似乎很失望,他收起笑容,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家世代为官,父亲怎么可能同意我去学医!唉!就因为这,我没少和父亲硬扛,今天你也见到了,我之所以会跑到桥上寻短见,也是因为被父亲打了一顿,他说如果我再如此执迷不悟,就宁愿打死我。”“啊?为什么?当官就不能学医吗?那些御医不也都是有当官的吗?”莫言不解。
“自古学医本就是不入流的行业,那些学医的,多是万不得已而为之。我们官宦人家的子弟怎可轻易自辱门风?”孙思元苦笑,“虽然知道如此,但是,我还是想学啊,对与那些诗书之类,我才不感兴趣!而且,我生来就没有使用法术的体质,这在我们孙家是耻辱,看看兄弟们一个个都有踢天弄井之技,文事武备之能,不是侍郎就是翰林的,我这个没出息的自然就更惹人讨厌了。”
“这个世界不是还是不会法术的普通人多些吗?”
“那是别人家,我们孙家自前朝到本朝开国直至如今,都一直是做官的,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孙思远叹息道,“因为我们孙家的子孙都是天生就有学习法术的特殊体质,所以哪怕斗大的字不识几个,也一样可以在朝中谋得一官半职。而我,却是一个让人意外的特殊现象。”
“好厉害啊……”莫言惊叹,但是,他很快想起一个人名:“敢问那钦天监总监侍郎孙尚也是你家族中的吗?”
“正是家父。”孙思远一愣,“莫言你也知道我父亲?”
“我听我哥哥提起过。”
“你哥哥?他也是在朝中为官吗?”
“呃……算是吧。我对官职什么的不太了解。”莫言端起茶杯吹了吹,掩饰着自己的慌张:刚才说漏嘴了。
“这样啊,我说呢。观你这身穿着打扮,虽然看似朴素,却做工考究,衣料Jing美。单是你这把伞,少说也值个二十两银子。”孙思元看了一眼衣架上挂着的那把伞,“你虽然阔绰却并未带商人那种特有的油滑味,想来也应是官宦子弟了。”
“你好眼力……”莫言也看看自己的伞,但是他横竖没看出来那把伞和外面老百姓们打得有什么区别。
“你这伞啊,贵就贵在上面的画是本朝画师名匠贺韵之亲笔所画。”孙思元起身走到衣架前,轻轻取下伞打开来,仔细端详着伞面上淡蓝色的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