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纳兰索赢定是有事要办,否则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在这船上逗留许久?
歌舞美姬舞纷飞,丝竹琴弦醉佳酿。子衿再一次领略到奢华糜烂,不过反正钱不是自己出,他也就乐得享受生活。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现在面前坐着的这个孩子,一脸Yin森的看着自己。
这里不是他的房间,也不是有些歌舞美姬的大厅,而是面前这个孩子的势力范围之内的地盘。他敢怎么说的原因是:他的xue道被小孩给点住了,也怪他一时大意,才让小孩钻了空子。
不过,他真的奇怪这个小孩,盯着小孩小小的脑袋:“你是什么人?”
小孩安静的坐着,微阖眼睫,静静的犹如一尊雕像。就算如此,子衿也没有放松一丝一毫的警惕,而且同样不冷不热的表情,却暗中打量这个孩子。
强烈而熟悉的感觉,总感觉以前见过,可是在他的记忆里又没有这号人物?难不成他以前遇到的人是长大后的小孩?
两个人揣着自己的心事,不言不语打量对方,直到一个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即近响起,才打破这种诡异的平静。
那人匆匆贴着小孩的耳根低语几句,子衿细心瞅见小孩眼光微微一闪,随即对那人点了点头,那人才缓缓退下去。
一盏茶的时间,已经足够子衿冲破复杂难解的xue道。徐徐揉着僵硬的手腕,子衿眼里的光更加深高莫测。对于他这么快冲破xue道,小孩也只是目光微闪。
“你就不怕我跑了。”小孩的自信到底是从何而来?
“你不会。”
对于小孩笃定的话,子衿更加抿紧了唇,他似乎想到了曾经,也有一个人这般笃定又冷漠地对自己说过‘你不会’。只是这个人是谁,时隔太久,他一时之间真的想不起来。
还没待他在往细处想,由远即近的脚步声又徐徐响起。
一个Jing致的锦盒被小孩徐徐打开,子衿心里一突,反射性警惕起来,盯着这个盒子总感觉这锦盒中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东西。
轻轻蹙起眉心盯着孩童沉稳的动作,薄唇轻启语带几分抗拒:“这是什么?”
“你一定要看的东西。”孩子抬眼看了他警惕的表情一眼,冷冷陈述:“不看,后悔的将是你!”
好奇心也许真的会害死猫,就在孩童把锦盒从桌子上推过来时,子衿还是抿了抿唇选择了伸手打开。也许他看了会后悔,但是现在不看,他能确定他一定会后悔。
近乎残缺的粗布,简单绘制着图案,也许是写得人太过匆忙,几乎寥寥几笔。这块珍贵的粗布,要说最熟悉的莫过于纳兰索赢了,因为只有纳兰王朝的皇室成员,才有资格看到这件粗布绘成的图。
原来如此?子衿脸上尽量保持着平和,从面上看不出波澜起伏。可若仔细,一定会发现他执着粗布的手微微颤抖,“原来如此!”
男子的表情似乎早就在孩童的意料之中,轻啄了一口杯中凉茶,吹开半卷开的茶叶,挑衅问道:“你以为,让你来这里,他就只是为了带你游湖吗?”
稚嫩的话却显得十分Yin冷沉闷,将此听在耳中,子衿浓睫微颤才掀开眼睫,冷冷注视他:“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因为这句话,孩童微怔,不由停下吹茶的动作,抬头正视面前这个相传是侍宠的男子,危险眯了眯眼:“你很不一样。”
“是吗?”子衿冷冷的反问,却也同他一样,紧紧盯着杯中漂浮的茶叶卷儿,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冷淡的声音才悠悠响起:“为何告诉我这些?”
轻轻合上锦盒,孩童不急不徐将锦盒重新推到他面前,“你不恨他吗?说不定我们还可以合作?”Yin沉的话,不像一个孩童的身影,再加上稚嫩的面孔,反而多了几分诡异。
对上孩童冷静直视的眸子,子衿冷冽一哼,“恨与不恨,岂是你这个外人可以说的?我与他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至于你那个合作,还是早早死了这份心吧!”赫然站起身,子衿从容不迫的与那双越来越危险的眸子对视,并且露出不屑的脸色。
四目相对,目光犹如激烈的火花在空中噼里啪啦燃烧,两个人都谁不让谁。寂静的房间里,隔离了一切喧嚣,两个人的呼吸声心跳声显得特别分明,也特别诡异可怖。
“让开!”
“公子可不能擅闯他人的房间。”
“我说:让开!”
夹杂着熊熊怒火的声音分外熟悉,可是刚才才看完那个锦盒里的东西,现在子衿对这个熟悉的声音只在心里酝酿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看向紧闭的房门眼神愈加复杂起来。纳兰索赢,你到底怎么想的?
“哼,他倒是挺在乎你的吧!”稚嫩的声音赫然轻响起,似乎是嘲笑,又似乎是在讽刺。
子衿侧目意味不明看了孩童一眼,只见他俯手而立,除了浑身黑暗的气死之外,还有着和纳兰索赢几乎一模一样的桀骜不羁。
不过,子衿恍然收回目光,这又关他什么事?抬腿走了几步又恍如想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