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出来的时候,纳兰索赢正赤红着眼和一个下人打在一起,掌掌生风。而就在他扣住那人脖子的一瞬间,子衿若有所思看了他一眼,随即犹豫了一下才慢慢转身离去,装作恍如没看到他焦急担心的眼神一样。
毅然决然的转身,再加上抿紧的唇,明显让人感觉得到他周身萦绕的淡淡疏离和冷漠。
“子衿?”纳兰索赢心里一个咯噔,已经有种不好的预感,担心地出声唤了一声,子衿却没有回答他,而是头也不回的径直离去。
这种情况,明眼人都知道肯定是出了事儿。前一刻两人还情意绸缪,现在却仿佛形同陌路,纳兰索赢脸色越来越难看。
看子衿不想面对自己的表情,难不成有谁给子衿说了什么?还是子衿误会了什么?纳兰索赢暗暗揣测,却不敢往下想。
定是有人在中间挑拨他们的关系!!!
这样一想,纳兰索赢心越发揪紧,狠辣的刀眼瞬间射向慢慢踱出来的孩童,暴戾的怒火仿佛到了能将天地万物都焚毁灭尽。
唇角勾出一抹嗜血的笑,长袖一挥扔开手上已经半死的下人,危险眯了眯眼,狠辣的目光瞪着孩童,薄唇轻启:“如果子衿出了什么事,今天的帐本皇不会就这么轻易地算了。”
话罢,忙不迭只身朝突然变得不对劲的男子追去,生怕等会儿出了个什么意外。
赤裸裸的警告啊!
孩童却丝毫没有被威胁到,而就在纳兰索赢已经渐远的的背影之后,孩童渐渐流露露出一副深高莫测的表情,半晌才缓缓吐出残忍的话:“兰子衿是不会有什么事,但是你鸣皇就不一定了。”诡异的语气莫名让人心生胆寒。
也怪纳兰索赢心急火燎想知道子衿到底怎么了,并未听到这句话,否则他若慢一步听到了,一定会返回来把孩童撕碎不可。
不过这句话似乎真的料准纳兰索赢的真实情况,他现在真的十分不好过。
整整一下午,面对每一个举动透露着淡淡疏离的子衿,纳兰索赢觉得自己没到处发飙已经是很能忍了。
一个下午,眼睛眨都不眨地注意着子衿每一个动作,见他伸手要倒茶,忙不迭迎上去,调整完脸上的表情,尽量将自己的笑看起来更温柔一点,“子衿你先忙,我帮你就行了。”
“不用。”子衿斟完茶,随即抬眼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热道:“你不是有事要做吗?”
安静冷淡的面容,即使是纳兰索赢有一腔的怒火也没办法抒发,只得忍着忍着再忍着,不断提醒自己不能和面前这个人发脾气,子衿是吃软不吃硬的。
假装没听到他冷漠的语气,纳兰索赢深呼吸一口,勉强扯出一抹笑,“好,我先出去会儿,子衿不要再到处走了,免得又像刚才一样。”
唠叨的话,子衿为之侧目,稍稍停了斟茶的动作,浅浅蹙起眉心看向纳兰索赢的目光略带不满,他这是当他是小孩子吗?
纳兰索赢转过头刚才还笑容满面立即就Yin沉了下来,带着浓浓的怒火掀帘出去,子衿不满的表情他自然也没看到。怀揣着满腔怒火无处宣泄,如今不找几个人泄泄过,他不保证等会儿自己会不会冲动地跑去杀了龙图那个混蛋小子。
带着一身煞气的纳兰索赢出去后,子衿就静静待在屋里,闲闲拨弄一部兵策,可心思却完全没在这上面。反而望着窗外出神,清冷的目光冰冷如水更显得安静,透过一片蓝天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久,当听到纳兰索赢把船上几个纨绔子弟的手脚以极其残忍的手段费了的时候,他也没多大反应,大概是早就料到了。
浓睫在夕阳下微微颤抖,抿紧了唇眼神也越来越复杂。其实,听到纳兰索赢大怒还伤了那么多人,子衿知道自己并不是没有感觉。但,疑惑的是:纳兰索赢,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微垂着头,神色平淡看着白暂的掌心,上面的纹路分明。有人说但看掌纹就能知道一个人的命运,那么他和纳兰索赢的命运又会不会一样?
分不清是不是惆怅,子衿望着窗外残阳,瑰丽灿烂的色彩很绚烂迷人,他的心里却更多了一份莫名的伤感。
这种忧愁的心境,一直蔓延到夜晚纳兰索赢略带酒气回来。
月高夜静,但在这船上可就不一样了,夜晚正是闹得最欢的时候,一向喜静的子衿连一丁点响声都容易把他吵醒,更别说这些了。好不容易有点睡意,正徘徊在朦胧中,突然一个访客就惊醒了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睡意。
“为何不去自己房间?”子衿掀开床帐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而窗户是大打开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杰作。
“不想去,我想你了。”
半躺在床上无奈看着擅自从窗户跳进来的纳兰索赢,那略微的酒味很淡却也掩饰不了,子衿皱了皱眉:“现在天气很热。”所以两个人睡又挤又热。
那个模糊的人影似乎笑了笑,然后脚步浮虚晃来晃去,明显就是醉酒的后果。
如果不是纳兰索赢一副刚洗漱完的模样,子衿真的保不准自己会不会冲动地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