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耀待在帐中也歇了其他心思,至少如今冉越泽不再信任自己,定然不肯再将兵权放入自己手中。但他心里也是明白,冉越泽斗不过聂晟睿,甚至从最开始聂晟睿便未曾将冉越泽放在眼里。
“吃饭了。”看守兵士粗鲁的将饭菜放到冷耀面前,只不过在递给他竹箸时却对他眨了眨眼。
冷耀一愣,随后对那人点了点头,待那人走后慢条斯理的吃着晚饭,在吃到某种异物时微微一顿,之后如无其事的接着用膳。
将空了的碗筷放置一旁,等那些兵士收走之后便和衣躺下歇息,待周边平静之后,才将口中约长两个指甲大小的竹筒吐出。
虽说如今他被软禁,却也并未苛刻,帐中依旧点了油灯照明。冷耀将里的纸条取出,里面仅有二字罢了。冷耀将那两字看了又看,最后团吧团吧塞入口中吞了下去,那竹筒也将之掰碎放入油灯中烧个干净。
冉越泽进来之时便看到坐在床边,愣愣看着油灯发呆的冷耀,他有些蹉跎不敢上前。他今日这番举动也是为了保住冷耀,如若不然,只怕他现如今已是丢了性命。他……当真不想他死。
“你……”冉越泽走到冷耀跟前,犹豫了片刻想伸手去摸他的脸,只不过还未碰到冷耀,便被他躲开。
“参见陛下。”冷耀躲开冉越泽的手,跪在地上行礼。
“起身吧。”冉越泽四下打量了一番营帐,而后怒道:“此处如此简陋,怎能让你居住,我这便……”
“陛下。”冷耀赶忙制止冉越泽:“此处为军中营地,众多营帐皆是如此。”
“你可怪罪朕这般待你?”冉越泽一双眼睛紧盯着冷耀。
“不敢。”冷耀并未明面回答,其实他心里明白,依照古代君主这种宁错杀不放过的作风,他如今能活着完全是冉越泽不忍心杀他罢了。毕竟大敌当前,那封信的内容又是这般要命。
“待回了皇城,你便一直陪朕留在宫中,莫要再出来了。”冉越泽眼眸微动:“朕……留有子嗣,朝中众臣不会再做催促。日后,日后朕亦不会再招秀女,故而,故而……”
“陛下,此事应当再议。”冷耀面无表情的打断冉越泽的话,终归还是想要将自己收入后宫么?
“也好。你好生歇息。”冉越泽看了眼冷耀,转身离开营帐。他不会杀了冷耀,但也不会让他再出皇宫。待此次征战大胜,他便将人带回宫中……
冷耀看着冉越泽离开摇了摇头,事情不知为何总是偏离轨道。他原以为自己能有与聂晟睿一拼之力,但却始终受限于人。他以为聂晟睿会与他明争一番,实际上他却暗下绊子,直接给自己一个釜底抽薪。
躺在床上笑笑,他笑自己天真与自负,笑自己天真与无知。当初他信誓旦旦扬言要与聂晟睿一争高下,结果最后却输的体无完肤。哪怕有几千年的知识又如何?没有阅历,心机不够,甚至在运用上也无法与之比拟,就他这般,又该如何与聂晟睿争斗?
“你果真一直站与高处。”冷耀自嘲笑笑,聂晟睿之所以放他自由两年,并非是真正要与他争斗,而是让他看清自己罢?出谋划策他许是可行,但若是带兵打仗,只怕也只能吃下败仗。
罢了,终归还是未能赢了他,倘若此次不死,他自是会履行当初约定。只是,聂晟睿赢了征战,冉越泽又会如何?
冷耀心中明了,但他却不愿承认罢了。他明知道,一旦聂晟睿攻下冉国,那冉越泽将必死无疑。死心上,冷耀并不想冉越泽送命,并非他心肠软,只是觉得自己终归还是欠了冉越泽。
聂晟睿在泷国营地也并未歇息,他抬头看着半圆月亮出神,一直站与他身侧的冷钦终于忍无可忍开口询问:“陛下,倘若五日后开战,我弟弟……”
“他是朕的皇后,不用你冷家Cao心。”聂晟睿冷声道:“你只管将朕交代你的事情办好,其他的莫要多问。”
“我……”冷钦当真快急红了眼,但却也不能违了聂晟睿命令,只能恨恨的点头应声。
“还有五日月圆,那日定然要将冉国拿下。”他的皇后,也该接回来了。
冷钦最终还是忍不住开了口:“陛下,您不让我说,我憋得慌。我家冷耀还在……”
“冷钦。”聂晟睿转头压抑怒气开口道:“倘若你想害死冷耀便接着说。如若不然就闭上你的嘴。”
冷钦心下一惊,而后反应过来抱拳行礼:“是臣的不是,还望陛下赎罪。”
“下去准备。”聂晟睿挥手示意冷钦退下,自己则派遣死士赶往冉国营地。
当日夜阑不光冷耀失眠未曾睡着,聂晟睿冉越泽以及木齐都为睡着。木齐在接到聂晟睿命令之后便命令心腹开始布置,以求做到万无一失。
第二日一大早儿,一人身着泷国军服,手持弓箭,弯如满月射出利箭。利箭夹带布条深深扎入冉国营地门口。那人射箭之后便调转马头疾奔而去,藏身道路两边的冉国兵士想要起身追击,却被乱箭逼得不得不四下逃开。
冉越泽这才到了一天,便被人上门挑衅,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