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瑞雪被香儿从熟睡中唤醒。昨晚虽然被那个什么六璃的这么一折腾,本以为会睡得更不安稳,竟然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还一夜好眠,应该是被折腾累了吧……
瑞雪揉着眼坐了起来,却不想睁开,只闭着眼垂着头坐在床上,睡太好反而不想起床了,古时候的人怕都是公鸡附体,天刚见亮就起床,偶尔也让人睡个懒觉吧。
瑞雪本想就这么坐着直到清醒的,却听香儿说道:“公子,六璃他……”
瑞雪慢慢虚开眼皮,转过头,就见六璃真的还跪在床边,“你怎么还跪在这儿啊?”
“公子,”香儿用带有点责怪的语气说着:“不是您让六璃就跪在床边哪儿也不许去的嘛!”现在倒好,竟自己问起来了。
“我只随口说说,怎么还当真了,再说,我也是叫他站着啊,可没吩咐过让他跪着。”他说的可是大实话。
“公子您……”香儿虽有些气恼,也不敢说出太过分的话,毕竟,瑞雪是她的主子。
“好了好了,香儿,我知道我昨晚说得有些过火了,”瑞雪边说边下了床走到六璃面前,指着六璃说道:“可这人着实让人气恼,先是半夜三更的一言不发站在自家主子床边,再是无论我如何问他原由,甚至是威胁,他都不回答我,我实在有充足的理由怀疑他是想对我不利。”
“属下绝不会!”一直默不作声的六璃立刻为自己澄清。
“可你却拒绝说明理由!”瑞雪一听得六璃开口又是这句话,火气又冒了点头,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
“属下恳请公子相信属下绝无异心,冒犯公子之事,属下甘愿承受任何责罚。”
看来那个六璃是真的铁了心不会说了,瑞雪胸口那点星星小火苗一下子窜成熊熊大火,居高临下看着六璃慢慢地说道:“你还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那你说我该怎么处罚你呢?我有些懊恼呢,好像我以前是没有学过武功什么的,不然定会在发现你的一刹那就让你身首异处,现在也不必费心考虑如何处罚你才能平息我的愤怒了。”
…………
寂静,比昨晚瑞雪说让六璃走人之后还要诡异的寂静。
瑞雪微微皱了皱眉,真是的,火气一上来说话就不经大脑了,改好久都改不了这坏毛病,以前的他也是,最不喜欢别人拿他当病人看,常常因为这事发火。向来亲切又和善的人怎么可能用这么强硬的语气说出这种话,他几乎可以猜测到香儿和六璃心里此刻有多惊讶,加上昨晚那一次,他们的疑问或是担心怕是更大了……等等!疑问?如果是他自己对某人或者某件事心存疑惑……难道……瑞雪虚起眼,眉头皱得更紧,用一种看到了危险生物的样子看着仍低头跪在面前的六璃,难道他?!
“香儿,”瑞雪嘴里叫着香儿,眼神却没有离开六璃,“梳洗更衣。”
“公子,可是六璃他……”香儿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心里很是担心六璃,更担心二公子。刚才的公子和昨晚一样又说出了那种话,她从小就伺候幼小的二公子到现在,真真的没见过这样的二公子,不止说出的话语,连同说那些话时的神态,让人一时间竟会觉得那不是二公子。
瑞雪又盯着六璃看了小会儿,说道:“你可以起来了。”
“谢公子。”六璃对自己怀疑瑞雪的事,本就是有些心虚的,昨晚瑞雪说让他一直跪着,他也不敢挪动半寸,保持着一个姿势直到现在,所以当他想站起身时,才发现腿脚都已经麻木了,根本站不稳,眼见就要扑倒在地了。
瑞雪就站在六璃面前,正好扶住快要倒下的六璃,明知故问道:“脚麻了?”
六璃连忙推开瑞雪,勉强站稳脚步说道:“谢公子,属下无碍。”
瑞雪好心搀扶六璃,却被他推开,心里又一阵窝火,又听得六璃那种“自恃卑微”语气,更有种想扇那人一耳光的冲动。住在这轩辕府的日子里,瑞雪和任何人都相处融洽有说有笑的,一是因为轩辕瑞雪平日便是很和善又好说话的,二是瑞雪本就不是在这种封建阶级制度的社会环境下长大,在他眼里,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都应该相互尊重。唯独今天碰上的这个六璃,不论说话还是行为,始终都把自己放在比瑞雪矮一个台阶的位置,真是不晓得以前的瑞雪怎么和他相处的。对哈,六璃是暗卫的嘛,平时都不现身,根本就不用相处。
瑞雪忍下想发火的念头对六璃说道:“这屋里,除了我的床,你随便找个地方坐下,等我回来。”说完便快步走了出去。
话说六璃是断不敢在主子房里坐下的,只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不过这也比昨晚跪了一整晚的好。从昨晚被瑞雪发现到现在,六璃虽慌于自己如此轻易就暴露了身形,连连在心里责怪自己太过大意,却也分了心思一直观察着瑞雪的一举一动。这期间他和瑞雪的对话虽不多,但他也从仅有的寥寥数语种对自己的猜测又多了分肯定,二公子瑞雪在昏迷之前和醒来后的那几日,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导致他如今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静静地站着,六璃也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瑞雪,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