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啊……”香儿一路小跑进了屋里,刚想说什么香儿不嫁之类的话,就被瑞雪叫住:“香儿你先下去,准备点简单的夜宵拿来,对了,要有碗粥。”香儿偷瞄了眼屋里的六璃,明白地叹口气,应了瑞雪一声就出去了。
只沉默了一小会儿,瑞雪就根据今天得来的“情报”决定了他要怎么和六璃开始这次交谈。对于六璃这种可以说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来说,打开天窗说亮话也许才是最好的方式,胜过于拐弯抹角或是威逼利诱之类的。
他慢慢走到六璃跟前很近的地方,稍稍抬起头(这没办法,身高不占优势),有些愧疚般地问道:“你在这里站了一整天?”顿了顿,没有等到六璃的“简短”回答,瑞雪又开口说道:“我记得我是吩咐你坐下等我的,而且我也没禁止你吃东西。”
“属下不敢。”六璃把头埋得很低,就算瑞雪比他矮一点,此刻还站在他面前都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看着我。”瑞雪命令六璃道,等那个像木头一样的六璃终于以gui速看向他之后又接着说:“我想和你谈谈,我也不和你兜圈子,我想我大概猜到了你为什么会有半夜站我床边的举动,想向你确认。”
不明显的,瑞雪察觉到六璃的眼神失焦了一秒又回复正常,这应该是心虚的表现吧,瑞雪心想,不过六璃已经隐藏的很好了,如果不是他离得那么近,是一定不会发现的。
于是瑞雪慢慢走到窗边的躺椅上靠坐着,一直等到香儿端了夜宵来放在躺椅前的小桌上,又吩咐香儿去屋外“望风”,才带着歉意缓缓开口:“很抱歉我今天对你那么恶劣。”
“是属下的错,二公子无需责怪自己。”六璃仍是站在原地回答着瑞雪。
“我不想再和你这样说话,我是没有你那么深的等级观念的。”瑞雪心想反正都要和他说开,就不再装着那么文邹邹的说话了,“先吃点东西吧,我害你饿了一整天,可不想一会儿话没说完你人先晕了。”
“属下不能在公子房内进食。”六璃回答着,仍旧直直站着,并没有想动的意思。
瑞雪对于这种人是最没辙的,揉了揉鼻梁说道:“不想吃就算了,那你坐过来。”
六璃显然没有明白这个命令,只看着瑞雪而没有动作。
瑞雪深呼吸,稳定下心绪,接下来的对话首先要自己保持平静心态才有效果。盘腿坐在躺椅的一头,拍拍自己面前的位置对六璃说:“坐这里来,这是命令,请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无视我的命令。”补充一句“命令”,六璃就不可能不照做了。
六璃轻微皱了皱眉,犹豫了小会儿,就没有多说什么的坐在了瑞雪刚才拍着的位置。
“好,现在转过来面向我,”瑞雪又吩咐道,待六璃依言转身面向自己坐之后,抬起一只手,整个手掌稍稍施了点力覆在六璃一侧耳朵下方的脖子上。
没有错,这就是从大名鼎鼎的柯南小朋友那里学来的简易测谎方式,据说是根据对方瞳孔的收缩和扩张情况,以及颈动脉处脉搏跳动情况来判断是否说谎,这对于他这个由于自身原因自学医学课程的人来说,小事一桩,想起来,动画有时也还是蛮有用的。
虽然瑞雪觉得依六璃的个性应该不会对他说谎,但还是保险起见,自己要用自己收集的情报来做出判断。
六璃睁大眼睛想退开,却被瑞雪喝住:“不准动!”不得已,只得僵硬地坐在原位上。
“放松,六璃,不用紧张,”瑞雪双眼微眯看进六璃的眼睛,声音轻柔地说道:“我相信你无论如何对我都绝无二心,我才能这般没有防备的待你,希望你也对我不要有戒心,放轻松点好吗?”
六璃此刻心里完全没有头绪,此种情况不是只凭他武艺高强或是身经百战就能看透的,他不明白二公子现在做的有何特殊意义,还有他接下来想要做什么,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此时他面前的二公子已经完全没有了前段时日的伪装和模仿的痕迹,仿佛此时才是他真真正正的本来面貌。
见六璃似乎放松了些,瑞雪又接着说:“今天我有问香儿关于你的事情,从她那里得知,从你担任我的暗卫的那刻起,你就是只属于我的人,只听从我的命令,只为我奉献一切,是吗?”故意把话说的那么重,为的摸清六璃是否真的是绝对服从。
“是。”
“那么,你也会为我保守我的所有秘密决不让其他人知道,是吗?”
“是。”
“好,我从现在起会无条件信任你,对于你所说所做的事也无条件相信,人前我们是主仆,人后你我以朋友相称。”感觉到了,六璃的瞳孔和脉搏都有了轻微的变化,瑞雪相信六璃对于他说的话有种不可置信的感觉,也许也有稍稍的感动,这也难怪,这个社会环境下,一般是不会存在这种对于属下用“朋友”来定位的主子的。当然除了他这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人”外,既然六璃这辈子已经注定耗在他身上了,那他理应对这种对自己的“无私奉献”表示出应有的尊重。
“属下不才,得公子厚爱。”六璃说着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