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澜给的玉佩,小孩赶快跑回了碧府内。
一路上,他都在边走边把玩着手里的玉佩。其实,与其说这是一块玉佩,倒不如说这是一块玉牌。虽然他一个小孩子见识并不广,但他还不至于不知道这种东西就是传说中的令牌。令者,传用也,这东西就是用来传令的。换句话说,这也间接显示了持牌人的身份。
那么,他又是什么身份呢?
小孩的眼前不由得浮现出澜那温和浅淡的微笑,似和煦的春风,暖暖地拂过他荡漾的心事。细想之下,就连那嘴角上扬的弧度也是完美得蛊惑人心。
思绪飘忽之间,小孩跟着一下子就红了脸。
“咦……那不是小昕吗?”迎面走来的年轻公子一脸笑意,眼里也全是打趣后的窃喜。“怎么?小孩儿终于肯长大了,开始偷偷幻想自己的小心思了?”
闻言,那个名叫小昕的小孩子脸更红了。背转过身,故意状似娇嗔地埋怨道:“大少爷说什么话呢?小昕一个下人,卑微浅薄的,您莫拿我来打趣儿。”
碧府的大少爷——碧荀见状,更是乐不可支,笑得分外开怀。
“脸都快红成熟透的柿子了,还想狡辩。”摇了摇手里的折扇,碧荀无奈地撇了撇嘴,表情淡然地说道:“既然你不愿意多说,那我也就不多管闲事了。”
“哎呀,我的好少爷,您先莫要生气。”小昕讨好地去拉碧荀的衣袖,眉眼弯弯地笑。“知道您一向最疼小昕的,小昕的终身大事,以后还得靠您做主呐。”
“该打!”假意斥责一声,碧荀用纸扇轻轻敲了一下小昕的头,摇着头说道:“你呀,就会想法子折腾你主子我。快说吧,又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还是大少爷最好了。”小昕闻言,更是笑得合不拢嘴。“我想请您去求求二少爷,这……”话不说完,小昕聪明地吞回了半句话以试探主子的反应。
“你又闯什么祸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碧荀不禁对天翻了个白眼。人家都说,找个下人来是伺候自己的,结果到自己这里却正好颠倒,反倒是自己被吃得死死的。每次,只要是小昕闯了祸,不用说,结果都是自己站出来替他求情。看来,自己这个主子还真是不好当啊。
“呵呵……”小昕讨好地笑着,跟着递上了手里的玉牌。意外的,没有看到自家主子恼怒的表情,小昕暗地里吐了吐舌头,真是好险。
碧荀不说话,默然地接过了小昕递上来的玉牌。他也没看玉牌上的字和符号,下意识地顺口问道:“说吧,这又是什么东西?”
“大少爷,其实……门外,有客求见。”
小昕吞吞吐吐的话语让碧荀吓了一跳。要知道,他们碧家的二公子,也就是他的弟弟——碧落,最讨厌别人来拜访了。以前遇到这种状况都是直接派家丁赶人的,怎么这次小昕没有采取这种办法?难道……碧荀不禁心里狐疑起来,厉声质问道:“小昕,你……”
“没错。”不等碧荀盘问,单纯无害的小昕马上从实招来,不带任何一丝隐瞒。“我是对那个前来传话的人一见钟情,我是见不得他跟我一样受到主子的为难,我是……”小昕慷慨激昂的恋爱宣言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Yin冷残酷的声音突然打断了。
“这么说,你是在抱怨你家主子待你不好咯?”
小昕循声望去,当他看清那个发话的人时,不禁吓得脸色煞白,就连话也不敢再说了,只是一味地瑟缩着身子往碧荀的身后躲。
“碧落……”
尴尬地笑着,碧荀一边轻声唤着碧落,一边小心翼翼地将小昕护在身后。好像生怕自己的这个亲弟弟一个不高兴就将小昕拖出去家法伺候。那小昕就是再多几条命也不够丢的;
不错,来人就是碧家的二少爷——碧落。也是碧府现任的当家。
神情轻蔑地看了小昕一眼,碧落干脆地别过头。他当然知道为什么碧荀要对这小鬼这么照顾,不就是那么点淡漠的血缘关系嘛,有什么值得他牵挂的。
其实,碧落和碧荀原本就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和碧落高贵纯净的出声不同,碧荀的母亲原本只是碧家的一个小丫鬟,长相并不出众,也不甚讨人喜欢,因此一直就没有名分。甚至在后来生下碧荀后,就被许配给了碧家的一个长工做老婆,怀孕不足三个月,那个长工就出意外死掉了。而这个可怜的女人,也在生小昕的那天,因为难产离开了这个无限悲凉的人世。所以说,碧落和小昕其实是同母异父的兄弟。但小昕一直并不知情。这也是为什么碧落会对小昕一直多加照顾的原因。说到底,他们毕竟也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
“下去传话,碧府最近事务繁多,不便代客。请他们回去吧。”
听了碧落的话,小昕瞬间就红了眼睛,似乎在下一刻就要留下泪来。可怜兮兮地拉了拉碧荀的衣袖,小昕还不死心地说道:“大少爷,这……”
“不用再求碧荀了,这事没得商量。”狠狠地瞪了小昕一眼,碧落心里全是慢慢的不甘愿。都是亲兄弟,凭什么碧荀就要对那小鬼处处谦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