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客官,这边请嘿!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客栈的小二倒也勤快,见有生意上门紧着忙活。
「今晚下榻于此,腾出两间上房,再弄些吃食来。别忘了给门口拴着的马儿喂些草料。」萧夙寒噼里啪啦地吩咐道。
「那两位客官想来点啥呢?」小二推着白抹布,殷勤地擦着桌椅。
「好酒好rou尽管上,休要磨蹭。」萧夙寒有些不耐烦,对小二挥手催促道。
「好嘞您内!小三这就去准备!」
要说这芙蓉客栈真是有趣,别家都叫店小二,他却独叫店小三。
花容惜无聊环顾四周,厅堂内设有楼台亭榭、水石花树,墙壁之上挂着一幅水莲字画,上有诗云:
芙蕖五彩抹花房,
蓉城月九醉清王。
客遇龙驻荷塘上,
栈藏叠影聚相望。
「好一个醉清王的芙蓉客栈,好一首妙语连珠的藏头诗!」花容惜不由赞叹起这字画上的Jing妙绝句。
「呵呵!那公子你倒是说说,我这客栈好在哪呀?」随着一串银铃般的爽朗笑声,走出一位瑰姿艳逸、柔情绰态的媚少妇。
她身着一件粉绘锦绣碧霞罗,逶迤拖地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堕马髻上斜插一朵拒霜花,大有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之韵味。虽然不是豆蔻少女,但却有着令少女望尘莫及的成熟风韵。
「画好,诗好,人更好。想不到这芙蓉客栈的老板,竟是这般风流蕴藉的俏佳人。」不等花容惜张口,萧夙寒便起身答话,时时不忘拈花惹草的本领。
「哟!风流蕴藉称不上,俏丽佳人不敢当,我水芙蓉已是昨日黄花、半老徐娘。倒是二位公子仪表堂堂、气宇轩昂,卓尔不群的身份一看便知。敢问公子贵姓?又当如何称呼?」
「免贵姓萧,呼我夙寒即可。」
「哦?万花城北萧家玉器行,可是萧公子家的产业?」
「正是。」萧夙寒拂着凤翎翠羽扇,自认潇洒道。
「那这位公子是……」
「在下花容惜。」花容惜可算逮到个说话的机会。
水芙蓉楞了一会儿,片刻之后方才回神。
「原来是花府的三公子,幸会幸会。早就听闻花公子姿容出众、俊逸非凡,今日有幸一见,果真貌若天葩。」水芙蓉盯着花容惜的眼神中,不加掩饰地流露出赞赏的神色。
「哪里,水老板言重了。」花容惜听过诸如此类的称赞数不胜数,如今早已淡然了。
水芙蓉亦是喜好yin诗作赋的风雅之人,与花萧二位相谈甚欢、颇为投缘。
闲聊其间,水芙蓉一直用手扶着腰肢,时不时的握紧拳头敲打一二。
「水老板的腰部可有不适?」花容惜毕竟算是行医之人,对水芙蓉这一举动的观察入微也算是职业病。
「老毛病了,年轻的时候不懂得爱惜这副身子骨,腰椎着了风寒,终日酸痛交加。每逢Yin天下雨更是疼痛难忍,贴过几副药剂也不见什么起色,唉!」水芙蓉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气道。
「容惜对风shi之症略有研究,若水老板信得过,不妨让容惜一试。虽不敢说一针见效、药到病除,但疼痛的症状方可缓解。」
水芙蓉立即笑逐颜开,展露出求之不得的神情,请花容惜同去内室为她诊上一诊。
花容惜把行医救人的家伙铺散在紫檀木桌之上,镵针、鍉针、铍针、火针、毫针、三棱针、梅花针、磁圆针、锋勾针,九种针具齐刷刷地摆成一列。运用捻转与提插等针刺手法,将毫针刺入与之对应的xue位,其娴熟的针法令站立一旁观摩的萧夙寒叹为观止。不多时,水芙蓉腰间的毫针连成一片、错落有致,活像一只布满银色棘刺的大刺猬。
还别说,去针后的腰椎果然不疼了,可见花容惜的针法确有这般奇功妙效。
「老早就听闻花公子医术Jing湛且悬壶济世,我水芙蓉今日算是长了见识,花公子乃妙手回春的神医也,了不得,了不得!」水芙蓉下床扭动起腰肢,真真笑成了一朵芙蓉花。
「水老板过奖了,此套针法只可暂且减缓疼痛罢了,治标不治本的。只怪容惜此次出行过于匆忙,行医之物未能备齐。实际上,针法之外还需配合灸法,方可算是一套完整的针灸之术。」花容惜收好桌上的各式针具,放入自己红镶金边的行囊之中。
水芙蓉不懂医术,瞪着两颗水杏大眼听得是一头雾水。为感谢花容惜为她诊病,自当大摆宴席表示一番。
待酒菜上桌后,花容惜和萧夙寒四目相望、相望无言,因为这二人已然被一席极奢的美酒佳肴震撼了。
「荒郊之地不比万花城,只能拿这几道上不得台面的家常菜招呼贵客,二位公子莫要见怪。」水芙蓉对花容惜是格外热情,夹起一团青青翠翠的小花球,放进容惜的瓷碗中。「花公子,尝尝这道翠玉锦囊,这虽不是什么稀罕菜式,但却是本店的招牌之一,好多达官贵人来我芙蓉客栈,不为住宿,单为品尝这几道颇有特色的山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