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往,他自然不会阻止,这现在安父怎么说也是他的岳父大人了,要是他出了事,清月还不剥了他的皮,当下扯了个谎笑道:“伯父,
此事小侄已经另外派人去办,您放宽心。”
安父惊愕了好一会儿,白无尘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总算说服了安父,扯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话,把他劝了回去。
送走了安父,白无尘默了片刻,如今看来只好把原先的计划略作改动了,虽然被动了些,但总好过让安父去冒险。
晚上他找安清月说了此事,安清月说什么也要跟他一起走,白无尘无法只得先答应他,心里却盘算着过几天偷偷溜走。他也想安清月能跟他
一直在一起,只是此去路途遥远,危险重重,他哪里舍得让他跟着他受苦。
如此又过了几天,沈如雪这日忽然身体不适,连着午饭和晚饭都没有吃什么东西,安母不放心,想去看看,白无尘却是心中一动,算算日子
也差不多了,便以大夫的身份随着安母去了沈如雪的院子,替她把了把脉,果然是有喜了。
安母知道后高兴坏了,吩咐下人好好照顾少夫人,又让厨房准备了一大堆补品。安清月倒是最后一个得到消息,虽然没有安母这般激动,但
到底还是高兴的,毕竟他也要做爹了,只是不知道那孩子将来是像他,还是像白无尘,又或者像沈如雪。
既然确定有了孩子,那孩子的名字便成了安清月烦恼的问题,想了许多名字,却都不满意索性便不想了,反正离孩子出生还早着。
白无尘笑他心急,这几日他炼了许多药丸,一来留着自己防身,二来也是想多留些给安清月,以备不时之需。可喜的是安清月的武功如今已
有了不小的进步,他相信长此以往,总有一天他的爱人会一鸣惊人。如此这般,他又寻了些剑谱刀法之类的秘籍本想交给安清月,未防他起疑
,将它们藏在了枕头底下。他想短期内安清月一定会发现的。
这日晚上,与安清月覆雨翻云直弄得他Jing疲力尽之后,他点了少量迷香,待他睡着后亲了亲他的额角,看了好一会儿他的睡颜这才留书走了。
安清月只觉得这一觉睡得格外香沉,早上起来便意识到不对了,果然房里已经没人了,白无尘的东西也都收走了,只留下桌上各种瓶瓶灌灌
和一封极短的书信。当下气急,险些扔了那些药瓶,可真要扔出去他哪里舍得,只得闷闷地生着气。
那封信只有短短的几个字:等我回来陪你过中秋。安清月也知道那人是为他好,收了信笺也不再纠缠,像往常一样起了身去院子里练武,安
安稳稳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偶尔想他了就坐在院子里发呆,摆弄他留下的那些药瓶。
只是,他们谁也没想到这次分离竟是两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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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清光满银,月桂飘香。
今日正是八月十五中秋月圆,吃过团圆饭,安清月告别父母,独自回了小院。
两年了啊,望着天空皎然的明月,他叹息一声,无尘,你还不回来吗?
“相公?”沈如雪抱着孩子进了小院,见安清月一个人立在院中对月长叹,清俊的身影显得落寞而寂寥,不由出声唤道。
安清月转头对她笑笑,道:“你怎么来了?”
沈如雪默了片刻,抬眉看着他道:“相公,你。。。是在等什么人吗?”
“你多想了。”安清月顿了一瞬,淡淡回了一句,看着沈如雪手中闹腾的孩子,他伸手接过,将他抱在怀中逗弄,引得小儿咯咯直笑。看着那
笑,他不禁失了神,这个孩子不像沈如雪,不像他,却独独像了白无尘,那眉那眼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为此安父安母还疑惑了
好一阵子。有的时候他也在想,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沈如雪不死心,又问道:“相公,当初为什么要娶我呢?”当初她以为这辈子她可以过得很幸福,有一个疼爱她的相公,可日子久了,她便知
道了,她的相公心里没有她。自新婚之夜后,他便再没踏进过新房一步,虽说时常嘘寒问暖,可那只不过是他礼貌的疏远。她自问这两年来已经
做得够好,是一个好妻子好媳妇,对丈夫忠贞对公婆尽孝,甚至待下人也是极好的,可是他的相公却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些,仿佛娶她回来只是一
种形式。
“如雪,我以为这两年你该懂了,不是吗?”安清月静静地看着她,忽然叹道,“你要的我给不起,也不想给。”
沈如雪白了一张俏脸,踉跄地后退几步。是啊,她懂,就因为懂,所以不甘心!他的相公竟然只是把她当成一个摆设,就好像厅里的花瓶,好
看,却只是给别人看的。所以,就算换一个,也没什么。
“为什么?”她问。
安清月转头看向天空的明月,平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