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林青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上官麟怒吼一声,将剑急急地收了回去。
上官麟看向受伤的琥偌,皱皱眉,虽然这个人没做什么好事,但是最后他还是救了上官琰的,他对失魂落魄的缘尘说道:“大师,你再不救他他就要死了。”对于缘尘的身份他也是有所察觉的,只是他本人既然没有说什么,他就当不知道吧。
缘尘听见他的话,身体震了震,对这琥偌苦笑道:“终究还是你厉害。”将昏迷的琥偌扶起来,白色的僧衣染着斑驳的血迹,他一脸淡然,眼中却藏着无尽愁绪,他知道自己十年修行毁之一旦,心里却无力去挽回什么,目光投向林青,看着他左脸上的青色纹路,“我以为你终究会明白的。”他对林青说道:“我也当你是朋友,如果最后你没有将毒药交给淑妃。”
林青身体颤了颤,“是容儿告诉你的?”
“谁说的又有什么关系?”他看着林青,“我们终究是伤害了对方,同时也伤害了最亲的人,已经两不相欠了。”
“两不相欠……”林青重复一句,见他扶着琥偌放在一块平整的大石上,琥偌一直闭着双眼,平日白皙的脸庞此时因为失血过多显得更加苍白,如刻刀雕琢的脸庞俊逸非凡,缘尘低垂着眼,手指压着那不断流血的伤口,从袖中拿出一盒药粉撒在琥偌的伤口上,那药的效果奇好,刚融入伤口,原本泊泊冒出的血就止住了。
这个地方也真是奇怪的很,敞开的天地愣是将外面的一切都阻隔了,即使是阳光也显得冰冷没有暖意,苍白的阳光下林青看着那身穿白色僧衣的人,眉目清秀,说不上俊美却有种淡薄的气质,祥和的气息围绕他的四周,竟让林青有种不想打扰的情绪。
上官麟看了看他们,知道现在已经无碍,便返回到寒冷的冰宫里,居高临下地看着熟睡的上官琰,上官琰原本苍白的脸色,在吃下缘尘给的药后,显得有些血色,呼吸似乎也平缓许多,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在安静的沉睡着。
上官麟不由地舒展眉头,坐在冰床上细细地看着他,说来也可笑,平日里觉得那些风花雪月的行为实在让人难受,但是自己面对着这个人就不由地想要亲近,想要做些风花雪月的事情。
他伸出手,指尖碰触着上官琰的眼睑,浅色的眼眸带着笑意,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心情也只有自己能体会到吧。
上官琰做了一个梦,很糟的梦,可是当他睁开眼睛时所有的梦境都不记得了,他的眼珠转了转,表情有些诧异,心中却一片了然,他坐起身来,感觉身旁有人扶着他,那种熟悉的感觉让他笑了笑,“麟。”
上官麟看着上官琰对自己展开的笑容,眼中一热,手探向上官琰的额头,关切地问道:“哥哥感觉怎么样?”
“还行。”上官琰答了一句,声音有些嘶哑。
上官麟转身向角落里放着的火炉走去,琥偌这点倒做得不错,寒冷的冰屋里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能在这里生起火来,上面的水壶已经烧开了,上官麟倒了半碗开水,又用旁边的冷水掺了半碗,他小心翼翼地端着温水来到上官琰面前,温柔地说道:“哥哥先喝口水润润喉。”说着小心地避开他身上的伤,轻轻扶着他,将温水喂给上官琰。
上官琰有些窘迫,总觉得这动作有些怪异,可自己又不敢伸出手去接,只能任由上官麟当他是婴孩一般地喂养,喝了一点水,他突然想到什么猛地抬起头来,瓷碗顶了下他的下巴,几滴水珠溅在他脸上,他皱皱眉,嘴唇不自觉地舔了舔,这才问道:“麟,你怎么会在这里?”
上官麟久久没有说话,目光灼热地看着上官琰的双唇,心中早已被上官琰刚才不自觉的动作给牵动了。
上官琰疑惑地偏偏头询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上官麟撇开头,暗骂自己一声,手上的动作却轻柔的很,小心地让上官琰躺在冰床上,他皱皱眉问:“哥哥觉得冷吗?”
“没有,这床虽然硬了点,不过倒挺温暖的。”上官琰老实地回答。
上官麟知道他已经忘了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心中反倒轻松了,以为上官琰是在和自己说笑,他目光温柔几分,觉得雀跃的心情都要飞起来了。
他起身来到角落的火堆旁,蹲下,解开水壶盖,掺了些冷水进去,将碗放上冰砌的台阶上,那台阶被火融化了少许,shi漉漉的冰水让台阶变得很滑,上官麟刚把碗放下,瓷碗沿着融水掉在地上摔碎了,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麟!”上官琰听到声音,睁开眼捂着胸口从床上坐了起来,头左右摆了摆,只有眼睛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没有听见上官麟的声音他焦急地站起身,双手伸在前方摸索着,“麟,你怎么了?”
他一边叫着一边向前走,脚上的冰很滑,他打着赤脚虽然没有感觉到寒冷,脚上却滑了一下,他整个身体往前倒去,他轻呼一声,感觉自己落在一个人的怀里,他伸着手摸了摸对方的脸,问:“麟?”
上官麟没有说话,脸上没有表情地看着上官琰的眼睛,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没有像以前一样闪着耀眼的光,那里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