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灼热,像在沙漠里行走,慕容翔宇被喉咙深处的焦躁折磨,从混沌中清醒过来,睁开眼,看到星空造型的天板,不陌生,那是梦薇阁粉色房间的天花板。
他左右扭了扭脖子,发现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床上,身上盖着被子。
我睡了多久?
慕容翔宇用手肘撑着床板,动作僵硬而迟缓的坐起来,随着身上某个地方隐隐作痛,睡着之前的记忆随之回笼。
他为了救出蓝迪,遭受了项南天的蹂躏,无名为他将身体洗干净,并且上了药,还特意让他和蓝迪视频聊天。
蓝迪焦急担忧的脸,通过光纤传送,达到他面前,面对他的一连串问题,他只是轻描淡写的说在朋友家做客,让他别担心,让父母也别担心,并且说自己很快就会回去。
可是,究竟什么时候可以回去,他心里完全没谱……
“将军不是长情的人,他很快就会喜新厌旧的,你不必担心。”
在他躺到床上时,无名一边替他拉上被子,一边如此安慰道,并且握着他的手,哄孩子般,等待他睡着。
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慕容翔宇已经没有了记忆,只记得自己最后都握着无名的手,可是,现在自己的两手空空,无名已离开,心里有着淡淡的失落,但,很快就消失了,毕竟,奢望无名一直守护在自己身边是不现实的,他必需学会自己站起来。
掀开被子,慕容翔宇不顾身体的疼痛,跳下床,他记得卧室外一墙之隔的小客厅里放置有水壶,或许能够找到一些水来滋润干燥的喉咙。
当他踏出卧室,从云母屏风遮挡的小客厅里传来了人声,令他立刻警觉的停下脚步,侧耳静听。
“将军,我是相信你,所以才放心的回去工作,可是,你竟然霸王硬上弓……”柔和悦耳的声线,因为语气中饱含的失望与责备,而比平常高了几分贝。
是无名!
慕容翔宇立刻认了出来,脸上紧绷的神情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等一下,无名!”
像炸弹一样在空气中爆裂的怒吼,使得慕容翔宇刚刚柔和的脸部线条又骤然绷紧。
毫无疑问,另一个人是项南天。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谴责我吗?”
慕容翔宇踮起脚尖,蹑手蹑脚的靠近屏风,悄悄的从旁边往客厅里看,只见客厅中央,项南天正粗暴的揪住无名的衣领。
“属下不敢。”无名嘴里恭敬的说着,清秀的脸上却是无所畏惧的神色。
“可恶!”项南天剑眉倒竖、黑眸圆瞪,猛力扯了无名的衣领一下,然后就松开,改为用手指戳他的胸口,愤怒中带着抱怨,咆哮道:“这里没有外人,你自称属下演给谁看?!生气了就直说,别像女人那样唧唧歪歪的拐弯抹角!”
“好,那么我就直话直说!”无名睁着褐色的眸子,微昂着头,直视对方,干脆利落的问:“你明明答应我不会强迫王子,但,为什么我一转身,你就对他作出那么过分的事情?”
“喂、喂,无名,我的床品很好,这是众所周知的。”项南天的手在空中大弧度的挥动着,仿佛要将无名的话语赶跑,“你可别搞错了,我没有强迫他,是他自己脱光衣服主动献身的。”
无耻之尤!
一旁偷听的慕容翔宇,听到项南天如此大言不惭的话语,不禁激愤得浑身发颤,如果不是敌强我弱的认知使他保持着一丝清明的理智,他早就冲出去和他理论了。
忍耐!冲动行事虽然简单,但是不计后果是愚昧的,明智的人懂得如何忍辱负重!
慕容翔宇躲在屏风后,一边愤怒的听着项南天颠倒黑白,一边咬住右手的食指,用疼痛来保持自己头脑清醒。
“如果不是你用蓝迪的安危来威胁他……”无名平静的声音,不疾不徐的响起。
心中一暖,慕容翔宇觉得还有无名了解自己,事情变得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了。
“那又如何?”项南天轻蔑的冷哼,说:“我没有剥夺他选择的自由,他可以选择被威胁,也可以选择不被威胁,我没有拦着不许他离开,是他自己太笨,甘愿被威胁而已。”
狡辩!强词夺理!一派胡言!
慕容翔宇嘴里尝到了自己血ye的铁腥味。
“将军,你不觉得自己太狡猾了吗?你明知道王子不是那种能够丢下家人、独善其身的人。”
说得好,无名!果然还是你理解我!
无名的一番话,让慕容翔宇心情激荡。
“切!那是因为他笨,难道我要委屈自己去迁就他的笨蛋逻辑吗?抱歉,我做不到!”项南天理直气壮的反驳。
“将军!”无名提高了音量叫喊着,一脸千言万语从无说起的焦急。
“好了,就此打住吧,无名。”面无表情的项南天忽然伸手抓住无名额前的刘海,强迫他靠近自己,“别以为装作好人,你就是好人了。”
如玉的褐色眸子猛然睁大,微张的薄唇颤抖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