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慕容翔宇顺势倒在无名宽阔的怀里,灵巧的侧身,双手抓住他衣襟,面带愁容、目露哀伤,低低的细语,“我想回家。”
无名维持着双手搂住慕容翔宇的姿势,静默了几秒,才缓慢的开口说:“王子,你还在担忧你哥哥蓝迪的事情吗?放心好了,我可以用项南天将军秘书的荣誉来担保。”
“不,我说我想回家,就是想回家而已,字面意思。”慕容翔宇急切的摇动着脑袋,轻盈的金色卷发随之摇晃,华丽耀眼,“如果换一种说法,那就是我想离开这里,无名,放我出去吧。”
“对不起。”这一次,无名回答得几乎没有犹豫,清秀的脸上也平静如常,只有移开的视线,流露了他内心的愧疚。
“你不必敲锣打鼓送我离开,你只需悄悄的替我开一扇门。”慕容翔宇煽动的说,“只要你不说,没有人知道是你放我走的。”
“抱歉,王子,即使这是你的愿望,我也无法为你实现。”无名低垂着头,松开双臂,抽回自己的手,全身重量靠他支撑着的慕容翔宇于惊讶中、狼狈的摔到了地上,不过,亲切的秘书并没有伸手去扶他,任由他自己爬起来的同时,居然转身往外走。
“无名!不要走!”慕容翔宇敏捷的跳起来,从背后朝无名猛扑,在空中飞扑两米的距离,双手搭上那笔挺的双肩,立刻树懒一样挂在他背上,并在他耳后温柔低语:“求你,别撇下我,你是喜欢我的,不是吗?”
无名瞬时浑身僵硬,原地愣住。
耶!
无名的反应让慕容想宇兴奋的暗中握了握拳头,他猜对了,打感情牌果然是正确的,虽然这样做有点像女生惯用的美人计,与他男子汉的形象不太符合,但,形势比人强,什么手段都好,先出去再说。
“我不可以,没有项将军的命令,我不能……”苦涩的话语艰难而固执的从无名嘴里吐出来。
“为什么不能?!”慕容翔宇斩钉截铁地打断他的托词,“人生是由自己做主的,只要你愿意,项南天的命令根本一文不值,没有任何人或物能够束缚你,你是自由的,无名,听从你自己内心的声音吧?你是希望我开心快乐的,是吗?”
无名久久的沉默着,那么的久,久得赖在他背上的慕容翔宇差点要失去了耐心,才沉痛的开口。
“王子,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慕容翔宇感觉被人当面一圈,他都牺牲色相了,他也动心,为什么不能,他不懂,松开双手,他快速的走到无名面前,直视他的双眼,真挚而热烈的劝诱,“难道你不喜欢我?我们一起走吧,离开这里,离开专制暴力的项南天。”
“王子,我已为你情迷意乱,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请你饶了我吧,不要再折磨我了。”无名别开头,不去看他那双能溺死人的蓝眼睛,生怕自己沉沦。
“我不是折磨你,无名,我只是希望你幸福,在项南天那种卑鄙小人身边,你快乐吗?”
“快乐?”无名咀嚼着这个词,唇角泛起了不易觉察的嘲讽,“不是每人都有资格快乐的活着。”
“为什么不能?!”慕容翔宇咄咄逼人追问。
无名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幽幽的说:“王子,你知道警犬在什么时候会咬主人吗?”
慕容翔宇莫名的眨眼,不懂无名怎么突然扯到警犬的问题上,无名也不等他回答,自顾自的自问自答。
“警犬只有发疯的时候才会咬主人。”
“那又如何?”慕容翔宇困惑的问。
“王子,你要我发疯吗?”无名重新抬头,看向慕容翔宇,褐色眸子里凝固着浓浓的哀伤,化不开。
对着那双没有光芒的眸子,慕容翔宇骤然明白了他的比喻,无名在暗示自己是项南天饲养的警犬!
“可是,你不是警犬啊!你是拥有自由意志的人!为什么要让别人牵着你的鼻子走!?”慕容翔宇提高了嗓门,激昂的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剥夺另一个人的自由!”
无名沉静的看着他,神色是慕容翔宇读不懂的高深。
忽然,无名的目光往慕容翔宇身后飘去,然后,脸上出现了他能读懂的惊讶和不安。
慕容翔宇出于对危险本能觉察,快速的转过身去,看到单手托着餐盘的项南天正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们。
“自由意志,真是一个诱人的字眼。”项南天右手一翻侧,手里的餐盘立刻倾倒在地上,陶瓷碗摔碎了,碗里的粥泼撒了一地,“凭着自由意志而特意去厨房拿粥来给你的我,真是个傻瓜呢。”冷笑着,跨过陶瓷碎片和餐盘,走到无名身边,嘲讽的盯着口呆目瞪的慕容翔宇,说:“无名,大声告诉他,你是我的什么?”
“我是将军的狗。”无名没有半分迟疑,爽脆的回答。
“很好。”项南天拍拍无名的肩膀,然后,越过他,走到慕容翔宇面前,伸手捏住他脸颊,黑色眸子闪耀着毒蛇一样的冷光,盯着那双因震惊过度而瞪大的蓝眼睛,狞笑,缓缓的说:“看来王子一直生活得相当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