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她終於擺脫了醫院的嬰兒床,那狹窄的,飄散著塑膠味和消毒藥水味,還有各種不適的醫院統一嬰兒被……
轉到父母房的嬰兒床。
但這和在醫院沒有大太差別,因為她現在連翻身也做不到。另外還有一件令她無奈的事,就是她控制不了她的大小便。
雖然她前世體弱,但好歹還能自理。嬰兒的身體各種發育未全,快把她迫瘋了。
翻身不能,坐起不能,甚至連握緊nai瓶都是勉強可以。即使因今生健康的身體而帶來的高興,都不能抵銷只能躺著的鬱悶。
用少許力睜開還帶點模糊的眼,她又開始日常的訓練。把手邊毛絨絨的鸚鵡抱枕來回舉起,有她一人大的抱枕已經能達到鍛鍊手部肌rou的目的,努力爭取盡快坐起來。偶爾踢踢腿,也能減少肌rou僵硬的幻覺。
至於肚餓和排泄方面,她只能忍著羞恥大哭,叫父母親來處理。
她現在的母親是一個有點神經質,好動的人。每次她出現都伴隨各種意義不明的助語詞,什麼「呀等等快到了」和「唔怎樣辦」之類。雖然理應她是要休養,但實質她在房間的時間還不如父親。
而父親是個耐心,溫柔的人。其實關於她的事多數都是由父親來處理,母親只會在她哭時第一時間出現,然後很快就手忙腳亂的叫父親來幫助。
更多的就不知道了,她只是和父母相處一周,嬰兒的活動範圍,或是能接觸到的世界都很有限。
就這樣過着吃nai,鍛鍊,洗澡,睡覺,發呆的日子,混混噩噩過了一個月,了解的情況開始多了。
例如她是出身在一個武術世家,父親是個老師,母親是全職主婦,當然是中國籍。在滿月酒席上,還看到一群親戚,也聽到一些閑言閑語。
什麼下落不明的大舅,出櫃的小舅,入贅的父親,長女沒有繼承權等等。其實全部都圍繞着繼承人的問題,也令她知道原來即是重生,都擺脫不了上輩子一直困擾着她的問題。
為什麼女一定比男弱?
祁凌鳩把頭埋在抱枕內想。對了,她還是第一次知道她今生的名字,都是因為她父母喜歡叫她做寶寶這樣的暱稱。
“ 呀~寶寶,吃nainai啊~ ” 只要聽到這樣的聲調,就知道她那個笨手笨腳的母親來了。
經過一個月的適應期,她母親終於可以順利的把nai粉沖泡好,而不需要再慌慌張張去找外援了。
母親把她抱在臂彎,然後把nai瓶直直的推過來。
真的不能對她有太高的期望,祁凌鳩舔一舔瓶嘴,確定溫度沒有問題再喝,順便調整一下位置。
nai水就在母親的碎碎念中慢慢減少,等到母親出去後,她又開始了日常的訓練。
首先是反轉身體,面朝下,雙腳彎曲,然後手臂用力坐起來。不知道是否因為腰部的力氣不足,現在只能這樣坐,而且也很快倒在她的鸚鵡抱枕上。
隨著時間流逝,祁凌鳩也八個月大了。父母除了跟她玩一些幼稚遊戲或玩她手腳外,也願意帶她出去玩,當然是在家的範圍內。
家是按照四合院的形式來建,居住著外公,父親,母親,當然現在多了祁凌鳩,還有保安叔叔和他妻子。他是外公的門下生,自薦來做保安後為了方便起見,他在這裡也有一間房間。他妻子也跟隨他在這裡做清潔嬸嬸,平常如果碰到他們,母親都會稱呼林叔叔和林嬸嬸。
有一個地方是祁凌鳩目前最愛去的,就是練功房。當她還在嬰兒床躺著的時候,已經能聽到門生們在練功房晨練的喊聲。
功夫對她來說,不只是上輩子一直好奇但沒法嘗試的事,還是保護自己的手段,不論是自身安全或是家庭地位。
因此即使她要爬約十分鐘路程,她也堅持每天從父母房爬出去。當然有些時候有父母的幫助,自然就不用那麼辛苦。
三月的天氣還是很涼,祁凌鳩被母親換上厚毛衣後,就自動把她抱去練功房。雖然以她現在連站起來都不行的身體來說,在練功房只能呆坐,但一切都阻止不了她的好學。
期間林嬸嬸過來叫走了一同陪伴的母親,母親吩咐門生們稍為留意下她,就急忙走了。
她喜歡練習房的環境,原因之一就是喜歡大家不分彼此,一起努力的氣氛。雖然她喜靜,但也有想和別人分享的時候。可惜她前世比較內向,所以到最後她都是孤獨一個。
而今生,她還沒有想好做什麼。祁凌鳩覺得今天看夠了,便背著不離身的抱枕偷偷爬走了。
路經外父的房間時,她聽到外公和母親的爭執聲。她有點好奇是什麼話題令脾氣還好的母親大聲反駁,因此她坐下來聽牆角。
“ 你冷靜一下,我又沒有說一定要送。” 外公的聲音聽起來有點不滿,好像不明白為什麼母親反應那麼大。
“ 對不起。” 母親停頓了兩秒。
“ 但是寶寶真的不礙事,我都犧牲了那麼多,爸您就不送走寶寶,好嗎?”
在門外,當祁凌鳩聽到送走二字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