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要筹建世英局的消息震翻了朝堂,殷涔当日用什么打动了陈泽,陈泽今日便在朝堂上将那些话原模原样都抛了出来,诸如“主要职责在于维护朕的安全,以及朝中五品以上官员的安危,以及只听从皇帝的命令,不从属于内阁、司礼监或任何一部。”
陈泽的态度少有的强硬,众臣们原都一窝蜂地急着上疏,说此举乃祸乱朝纲、目无礼法,直到陈泽怒喝一声放出杀手锏,“日后凡涉及谋逆、行刺等犯上罪行者,皆入世英局囹狱,不再受三法司所控。”
乱成一片的朝堂终于安静了下来。
若在三个月以前说要成立这样一个世英局,光内阁和言官们的口水便能淹了朝堂,而如今有春猎行刺案在前,禁军统领竟然为主谋,这实在是给满朝文武扇了个巨大的耳光,陈泽现下的一意孤行,最多落个矫枉过正的名声。
群臣们还在揣测这么一个新冒出来的玩意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影响,祁言之一直沉默不言,当陈泽说到囹狱的时候才猛然抬头,眼内Jing光看向台上垂幔之后。
陈泽自然接收不到祁言之的眼光,这个他用了十来年的首辅,大多时候低调顺从,但陈泽能从他习惯的沉默中读到不赞同或反抗,祁言之从来不像那些不要命的言官,动辄过激顶撞,他唯一最常表露的反抗便是沉默。
既然世英局不受内阁管辖,陈泽连询问祁言之意见的意思都没有,祁言之有种感觉,垂幔之后卧榻之上的那个人,病得越来越厉害,行事却越来越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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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后,群臣们知道了更多事,比如屡屡立功的大红人、都察院佥都御史殷涔离任,去做了世英局统领,自此朝中又多了一个正三品官职——世英局指挥使。
少数的几个人称道,殷大人文武双全,可堪此任,更多的人却是关起门来在家中将殷指挥使咒上了天,还有更少数的人想到,此人掌管了安防、监察、囹狱,以后怕是日子不好过了。
这些口水星子都喷不到殷涔身上,他正忙着招兵买马,有了户部的拨款,虽说聊胜于无,加上自家的几百万两银子,有钱果然好办事,京中及全国愿投奔而来的男儿郎们,世英局经过筛选留下之人,都以厚禄待之。
当然,头一批能留下的人数并不多,殷涔考文试,梧叶儿考武试、秦念衾去把留下人的家底摸个清白。
文试自然不是科举那套东西,殷涔看的是此人的言行举止、头脑敏捷度,还有最重要的,不能留太过有野心和有反骨之人,特工这一行,聪明能打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是信任。
最后留下了二十五人,也不必个个都能打,有六七个人头脑极其机敏,殷涔让他们担任情报分析,剩下的十八人才是可以出外勤的,殷涔突然想到十八铜人、十八太|保、飞虎队?看着这一水的宽肩猿臂螳螂腿,殷涔觉得满意极了,当然,等他的总教头沈沧回京,这些人日后会更厉害。
是时候要行动了,殷涔与陈佶和秦念衾商量,从什么人开始下手。
自从辛尚允问斩,秋忆人似消停了许久,可见失去一个厉害的爪牙,的确可以打击到她的心志,这一回合殷涔和陈佶只是被迫迎之,那么接下来,便是他们主动反击的时刻。
拿谁开刀好呢?必一击即中的那种。
陈佶眼露寒光,嘴角迸出一个人名,“赵纶。”
殷涔眼前一亮,对赵纶下手,祁言之必不会袖手旁观,他若出手相救,殷涔他们便有机可趁。
至于如何对付赵纶,殷涔想到一个人,忍不住邪邪一笑,利用就利用了吧,都是自家人,不利用白浪费。
说着看向秦念衾,“如今我已不在朝中,过几日要麻烦念衾帮我上一道弹劾奏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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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殷涔便去找了云渐青,直截了当说明来意,“这次我要对付赵纶,需要世子配合我演一出戏。”
云渐青一眼看穿他心思,说道,“要剪除秋忆人的党羽,赵纶的确是最容易下手的一个,何况他背后还有个祁言之,你这一刀下去,扎的可是他老师的心。”
殷涔赌的便是祁言之不会袖手旁观,平心而论,若陈佶有什么事,粱洛书可是拼了老命不惜一切代价也会救他,殷涔认为祁言之人虽腹黑,提携学生爱护学生倒也是一般不遗余力,何况赵纶知晓的秘密也够多,为了不让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祁言之也会为之奔走。
要让这朝堂乱起来,乱成一团麻最好,唯有乱,世英局这把新磨的快刀才有用武之地。
对于云野会否配合,殷涔仍有担心,“世子与赵纶相交甚好,如此一来便算他出卖朋友,他可愿意?”
云渐青微微思忖后大手一挥,“勿需担心,我会让他想通这一切。”
殷涔又问道,“关于您回京后违抗圣旨,拒了与折桂郡主的婚事,世子作何反应?既这般问,殷涔也是有所耳闻,骑射场上之后,他便看出云野与折桂有两厢属意之态,如今骤然被云渐青打断,云野怕是与云渐青起了不小的冲突。
果然,听闻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