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先前站立的位置。
我在起身的同时以最快的速度环视了周围的情况,在轮椅旁边找到了另一个“我”。他正睡眼惺忪地想要站起来,却被轮椅的边沿撞了一下头。
至于我此时身上长裤和鞋子的款式,以及套在手臂上袖子的设计,虽然不属于我,但仍在我熟悉的范围之内。
“福葛?”我冲着自己的身体喊了一声,注意到那个动手的男人也动了动手指,连忙补上一句提醒,“离开那个位置!”
虽然疑惑于我声音的变化,他还是在第一时间照做了,随后才注意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拽着散开的银发有些慌乱地望向我:“阿纳纳斯?”
“是我。”我放出B.V.作为身份的证明,拔出福葛小腿上的短刀,缓缓靠近了那个不知名的男人,“应该是这家伙的替身能力搞的鬼,我们灵魂的位置被交换了。”
“虽然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但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杀死本体,无论是什么替身都毫无用处。”
福葛逐渐冷静下来,目光注视着我靠近的脚步:“敌人似乎已经醒了,请你务必小心。”
是担心自己的身|体吗?
那个男人终于动了。他冲我们龇着牙蜷缩起来,弓着背,从喉咙里发出警告的“呜呜”声,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或许还应该竖着尾巴,炸起一身的被毛。
这分明应该是只猫。
连任何动物的灵魂都能交换吗?而且连本体都不放过?还是说,这只是用来迷惑我的技俩而已。
先前那个银白色的替身变成了泛着金属光泽的黑色,手里还握着他本体用于刺伤自身的东西——一支样式相当眼熟的箭。
如果是贝利可罗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将其遗失了,passione不可能这么风平浪静,所以这个更可能是另外一支。
看起来,它们或许全都与替身能力有关。
披着人皮的“猫”已经开始倒退着准备离开了,然而被伤残的双腿限制,只能以极缓慢的速度一步一步向后挪动。
我走过去,掐着它的脖子靠近了小路旁的一口深井。如果身体全部毁掉了,无论那家伙还想做点什么,都是痴心妄想罢了。
“阿纳纳斯,小心!”福葛的声音焦急起来。
B.V.从我身后出现,顿时拓宽了我的视野范围。
原来我侧后方的树冠中竟然一直躲着一只猞猁,此时正像一团金褐色的飓风一般向我卷过来。我在躲避它攻击的时候,还有余裕思考了一下这次替身攻击发动之前,我们几个“人”原本的站位。
这能力的规则,是将范围内距离最近的两个生物“交换”吗?可当时与我站得最近的是发动能力的那个男人。而如果它是可控的,又绝无可能致使自己的本体陷入到这样的境地——
我和福葛的调换,除了体力和位置的小幅度变化之外根本无伤大雅。哪怕从此以后一直顶着福葛的脸对我而言也无关紧要。
一个成年男人和一只猞猁所能做的事,差别可就大得多了。我让这只可怜的小生物两只手,它也不能在一次不致命的突袭得手之后对我造成什么额外的伤害。
他如果替换掉的是我或者福葛,我们这边就不免束手束脚了。
顺带一提,那男人的替身发生变化之后,已经很久没发动攻击了,只在周围一小圈漫无目的地散步,甚至在刚变化的时候让他的本体跟着一起睡了过去。
那本是绝好的解决我的机会。
怪不得他直到走投无路才使用了那支箭,看来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那东西的具体效果。
无论如何,由于他的错误决定,他的灵魂和躯壳都落在我手里了。
“福葛,鉴于他刚刚差点伤到你,不如这次就由你来‘解决’一下?”我松开拎着一人一猞猁的手,让BV把他们吊在井旁的树上,“往后总有需要你独自战斗的时候,就当作提前锻炼吧,免得以后因为‘心软’这种理由犹豫而错失战机。”
福葛呆住了,二十秒之后摸了摸自己的小腿,才意识到他的刀在我这里,他能拿到的武器只剩下我的那支勃朗宁。
我注意到他的额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一定预想过成为黑帮就必然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而已。
福葛的手臂有些打颤,尝试了两三次也没能成功地举起枪来。不知是忘记了还是本就没接触过这种杀人的凶器,连保险都没有打开。
听说人会对攻击没有反抗能力的目标格外抵触,而且他还只是个未成年,这样做好像确实有点不妥。我应该想种循序渐进的方案。
我刚想要他停手,却见他飞快地抬起手臂,弯曲食指,在被锁住的扳机发出轻响的同时闭目侧过了脸。
看着自己的脸露出这副表情还真是种新奇的体验。唔,这样就算是开着保险也打不中人的。
而那个被困在猞猁躯壳里的男人终于开口了:“停下,阿克lun·阿纳纳斯!你从加入passio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