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子兮一个愣神,不小心灌了一大杯水进肚,呛得直咳。
“不必这般激动吧?”容泽露出担忧的神情,声音里则透出几分得逞的得意。
“她怎么都能追到这儿了?”子兮好不容易止住咳,拿帕子擦掉嘴角的水渍,无奈道,“不是早甩掉她了吗?”
“她便不会打听了吗?”容泽也还她一个白眼,“她好歹是一国公主,想探听一个人的行踪总还能有些办法吧?”
子兮长长叹了口气,抚了抚额,透出了些无力来,“是我太招摇了。”
“呵呵!”容泽皮笑rou不笑地看着她,“还有一个消息呢,要不要听?”
“说吧说吧!”子兮也懒得跟他打哑谜了。
“巧的是那位‘淡雅如兰,美如冠玉’的兰彧公子也来了。”容泽Yin阳怪气地说完,便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子兮却是怔住了,她有多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
“他竟也来了?”子兮喃喃问,“他来做什么呢?”
“你说呢?”容泽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他可没错过她听到这个名字时,那一瞬间的失神。
“明月公主选驸马,参选人不拘身份,只要身家清白,年龄相当即可,他可是名扬天下的公子,你说他此时来韩国还有别的重要事吗?”她一直皱着眉,容泽替她说出心里的想法。
“哦!”子兮垂眸,长睫掩去眼中的复杂,低声道:“这与我何干呢?”似问他又似回答自己。
“嗯,也是,你除了是他的救命恩人之外,与他并无干系。”容泽也不反驳,点了点头道。
“我有事出去一趟。”子兮淡淡说着,起身往门口走去。
“他也住在泽阳客栈。”容泽冲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句。
“多嘴!”不用回头,子兮也能想象得出来他此刻必定笑得一脸得意。
“嘿嘿!”容泽摸着下巴笑了笑,眼中却闪过一丝淡淡的忧虑。
现下正是天气正热,走在街上的汉子,脸上都冒着汗珠,有人受不了热,不禁暗骂几句这鬼天气。
泽阳客栈的伙计却迎来了一位白衣胜雪的少年,他手执白折扇,腰系环佩垂至膝侧。除却他可入画的眉目,一身干爽气息引得不少人频频侧目。折扇轻击手心,他对伙计露出一个微笑,这微笑似三月春风,拂开了众人心底的那份燥热,让人不觉间都觉得凉爽了不少。
少年被伙计迎入店内,要了一间上房,由人引着往楼上走去。
“噔噔蹬”的脚步声不疾不徐,衬的安静的大堂更为静谧,他嘴角一直噙着淡淡的笑意,眉目舒缓。“吱嘎”一声的开门声响起,他缓缓抬眸,见楼上右侧的一间厢房门开了,又一个少年公子出得门来。
两人目光相触,都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又都微笑点头。
“兰公子。”引着少年往上走的伙计对那人躬身行了一礼,态度很是恭敬。
少年也不惊讶,又笑了笑,示意伙计继续前行。两人一上一下,错身而过,他似闻到那人身上淡淡的兰花香气。
两人皆是品貌不凡之人,又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待得两人都不见了,大堂内的人方又想起自己正要做什么事。
泽阳客栈作为晋阳城最大的客栈,其实还有一个小院,傍晚,少年决定在这小院里用膳,这炎热的夏季,吹着舒爽的小风再惬意不过。然,他却不想独享,遂邀请了今日偶遇的那位公子。
“兰公子请。”他倒了一杯酒,推向对面的兰彧。
“公子相邀,彧不胜荣幸。”兰彧微微一笑,接过酒杯,正欲饮下,身后站着的离落不禁往前走了一步,似乎要阻止。
少年不动声色地眼下眸中的深意,略一扯唇,似笑非笑道:“兰彧公子果然谨慎。”
“让风公子见笑了。”兰彧没有丝毫尴尬地承认,“只是彧前不久不幸染了风寒,是以,离落有些担心罢了。”
“哦?”风公子似乎很惊讶,盯着他看了片刻,见他毫不避讳他的目光,遂笑道,“竟是翊想左了。”
兰彧觉他这副神情似曾相识,若有所思地凝视着他的面容。
“兰公子为何这般看翌?”被他目光锁着,风翊略皱了皱眉,开口便有些不悦。
“是彧唐突了。”兰彧回过神,自嘲地笑了笑,似是解释般低喃,“只是觉得公子神态与故人有些相似。”
“哦?”风翊又惊讶了,状似不在意地问:“不知这位故人是公子何人?”
“何人?”兰彧呢喃两字,抬眸看着风翊,眼中有他看不明白的暗涌,听得他淡淡道,“故友罢了。”
“哦。”风翊微微笑了笑,“能与兰公子故友相似,是翊之幸。”他缓缓转动手中杯盏,这动作便显得他的话有些漫不经心,“只是物有相类,人有相似,却也并无奇怪之处。”
“风公子所言甚是!”对于他的不悦,兰彧也并未放在心上。依旧温和地笑笑,只是这笑看在人眼里,带着几分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