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巡查使府邸。
傅念归单独住了一个院子。
江南巡查使也在前院忙碌,傅念归担心霍朗之那里的战况,又不想惹人嫌,只在每日傍晚去询问情况。
直到听说承德王自尽,其他承德兵投降。傅念归长舒一口气,暗赞霍朗之真是运气好,于是心情很好收拾收拾想出去转转。
傅念归在街上细致的看,想着把好玩的都记下来,等霍朗之来了带他一起转。
绕过卖糖人的小摊,傅念归总觉得自己身后有个小尾巴,他从文房四宝店出来,还是没甩掉那个小尾巴。
他在卖蒸饺的小摊前站定,突然转头,正好捉住了还没有来得及隐藏到角落暗处的人。
那人却光明正大走出来,嘴角挂着笑:“傅公子,方便找个地方喝一杯吗?”
傅念归便跟着眼前的黑袍男人走进了一个酒家。
男人带着他进了一个厢房,取下了盖在头上的兜帽。
露出一张稍显苍老的脸。
傅念归疑惑:“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男人笑道:“没认识不关系,我自我介绍一下,相信你以后就会记住我了,我叫离兮,是羌族潜伏在东梁的人,或许,霍公子很眼熟我。”
傅念归警惕看他。
离兮说:“我在东梁的身份,是国师。”
他笑了:“公子这次出现在江南不是巧合,是我的安排。”
“你什么意思?”
“运河边写着天灭东梁的石头,猝死的农民,是我做的。”
傅念归道:“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男人凑近他:“因为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他突然单膝跪地:“少主,你是星盘预言的唯一能复兴羌族的人,你身上流淌着羌族圣女最尊贵的血ye,这是你的使命!”
傅念归只觉得好笑:“你和柳风拂是一个人吗?为什么总喜欢说一样的话?”
男人道:“柳风拂是受命来保护你的,我不一样,我的目的是搅乱羌族的局势,为圣女报仇,但是如今计划有变,族里希望你跟我走,去克塔斯草原寻找羌族遗迹,找到当年圣女留下的财宝,只有你这个嫡亲的圣女血脉才能做到。”
傅念归问道:“你说的搅乱东梁局势,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为圣女报仇要搅乱东梁的局势?”
男人道:“公子应该还不知道,跟您相处愉快的那位霍家二公子的真实身份吧。”
傅念归默不作声,等他说话。
男人道:“霍朗之准确的说也算是羌族之后。”
傅念归装作很吃惊的样子:“你说什么?”
男人道:“他是东梁狗皇帝和妖女的孩子。你娘的悲剧,就是妖女造成的。”
傅念归从男人嘴里,断断续续听到了母妃曾经经历过的事情。
母妃是克塔斯草原上的圣女,她有一个被收养的名义上的姐姐。
东梁上一任老皇帝高龄求娶戴着“得之可得天下”命格的圣女,羌族不敢违背,便偷龙换凤,送去了圣女的姐姐,谁知送亲途中大雍人横插一脚,假圣女被当年的大雍皇子如今的大雍皇帝自己的父皇截胡,假圣女被拆穿后,说出了真假圣女的秘密,假圣女又被大雍人送去了东梁,被南宫恒占有,就成了东梁皇妃,生下了霍朗之。真圣女则被送去了大雍,成为了大雍皇帝的皇妃,成婚没多久就生下了傅念归。之后两国国君即位,为了日后不被人发现当年做过的错事,便联手灭了羌族,两位真假圣女也落得香消玉殒、魂不归乡的下场。
国师说完以后气愤非常:“少主,圣女是羌族最高贵的血脉,那假圣女行事如此龌龊,死不足惜,她的孩子也理应对羌族赔罪,是他们的存在,害了羌族。您不能和他走的那么近!”
傅念归冷笑:“真假圣女之事发生的时候,他还没有生,他犯了什么错?”
“有那样的母亲,就是他一生洗不干净的罪孽!”
傅念归道:“不可理喻!那你们安排假圣女出嫁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也不是她的本意。她也不过是想嫁个真心待她的人,又凭什么要被糟蹋真心呢?也许她确实愤怒嫉妒,确实做错了很多事,可归根结底,是称霸战争害了她,不是她搅乱了天下太平。”
离兮还想说什么,傅念归站起来:“霍朗之是我的朋友,如果你不懂尊重他的话,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顺便,我认识的霍朗之是霍家二公子,不是什么羌族皇室,我劝你谨言慎行,别打他的主意,不然不管你是谁,在东梁权势有多大,我都不会放过你。”
离兮目送他离开酒馆,轻声道:“我等着你后悔。”
两日过后霍朗之赶到江南巡查使府邸和傅念归汇合,当时奏报也已经发出去,本以为要近半年才能解决的内乱竟然只用了不到一个月就平息了。
江南巡查使给霍朗之办了个庆功宴,大赞他的能力。
霍朗之哭笑不得:“是承德王自己知道错了,自尽挽回自己的过错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