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总有尽头,你本来可以快乐的度过余生,却为什么,要把自己逼上死路?”
南宫贺笑起来:“死路?笑话,南宫恒给过我活路吗?我为什么要快乐!我不快乐,他也别想快乐,我就是要搅乱他辛苦设计夺下的江山,我就算是赴了黄泉,也乐得其所!我要告诉文贵妃,我终于让那人付出代价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让人失去最在乎的东西更能让人拍手称快的呢。”
霍朗之道:“可是王爷又怎么知道,陛下最在乎的就是江山呢?”
南宫贺道:“你这小娃娃懂什么,我听说过你,东梁对大雍战争的主帅,呵,那你又知不知道,东梁和大雍本来是盟友,为什么会闹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那是因为两国的现任君主,在做皇子的时候,为了得到天下,信了那个羌族圣女得之可得天下的预言,他们抢女人,这才面对面开战,你说我扰得民不聊生?你问问南宫恒,他敢不敢说这句话!”
“你,霍家,都不过是南宫恒夺权路上的垫脚石,都是他手中的棋子!”
霍朗之转身往外走:“既然如此,那臣和王爷没什么好说的了,王爷信心满满,那就开战吧。”
南宫贺看着他的背影:“你真的,不认识芠绣吗?”
霍朗之道:“王爷,也许你真的受过莫大的冤屈。帝王坐下不容他人酣睡,这句话臣是懂的。也许两国的交战真的有各种利益因素交织在其中,但恕臣不能同意你以战争来完成报复的想法,你只是把陛下加在你身上的痛苦,转嫁给无辜的百姓。那位娘娘若是活着,一定希望你活的快乐自由,而不是在报复之中迷失自我,让更多的人流离失所。言尽于此,其他的,臣无话可说。”
从霍朗之从承德王宫离开之后,这场江南战争正式拉开了序幕。
江南多水,霍家军习惯在陆地作战,在这里着实没什么优势。霍朗之便调整了战术,用锁阵把承德王的部队困在王府周围,将自己部队的伤亡降到最小。
几日的困守之后,承德王部队所剩余粮不多。霍朗之采用了攻心战术。
他正想派人去承德王宫送信,却是承德王先送来了信。
“可否过府一叙?”
江南巡查使极力反对:“将军,现在的局势几乎完全倒向我们,谨防穷寇反扑。”
霍朗之却摇摇头:“我去看看,也许他真的有什么说辞,我一个人前往就可以了,如果发生什么事情,你们这里尽快接应我就是。”
江南巡查使哪敢劝他,又不敢让他涉险,虽然他人在江南,也知道这位小将军在皇上那里的地位,一时之间急的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可到底霍朗之还是去赴约了。
还是那间大殿,承德王南宫贺还穿着那件朝服坐在大殿中央。
“你来了。”
霍朗之道:“不知道王爷传唤臣过来,是想说什么。”
南宫贺笑道:“心里乱,便想找人说几句。”
霍朗之也寻了个凳子坐下来。
南宫贺道:“你应该没听过羌族双花的故事吧。”
霍朗之摇摇头。
南宫贺道:“其实,那些神神道道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那位贵妃娘娘,是大雍献来的羌族礼物,本该是进献给父皇的,可是皇兄占有了她。我和皇兄是一母同胞,我一直以为,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兄弟。他喜欢皇位,我知道他防着所有的兄弟,却没想到,也会防我至此。”
“芠贵妃进宫那天,我见过她,穿着一身红衣服,当时就惊艳了我,我就想,若是我能娶到这样的美人,我还要什么皇位啊,我一定造个漂亮屋子,好好的养着她。之后一次见她,就是皇兄登基了,在皇兄的登基宴上。皇兄说要送我一个礼物,因为他从小待我好,我就口无遮拦了一些,我说,我想要芠贵妃。但其实那只是一个玩笑,我之后就改口了,道,皇兄不用给我什么,只要让我施展抱负,一整朝纲就好。可是皇兄似乎不是这么想的。”
“芠贵妃其实和我不熟,我们唯一的一次私下接触,是登基宴之前她在御花园起舞,当时满园子的蝴蝶都在她身边盘旋,我也被她吸引了。她瞧见了我,道,王爷有礼。”
“她没有笑,我好像没见过她笑,我远远的看着她,读懂了她不开心。”
“那时候我还想,受尽宠爱的美貌贵妃,有什么值得不开心的呢,直到那件荒唐事发生,呵,你知道吗?我之后才知道,那时候贵妃已经怀了皇上的孩子。皇上作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为了算计自己的亲弟弟,竟然牺牲自己的女人的声誉!”
“父皇在的时候,封我为隆德王,是亲王位,并且承诺我可以永远不离开王都,大概就是这一点,让皇兄记恨了吧。之后他削了我的爵位,封我为承德郡王,呵,承德王?我被叫了二十年的承德王,他不就是要我记住他的恩德,记住我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苟延残喘的吗!我根本没有觊觎过他的皇位!是他亲手葬送了我们的兄弟情!”
“他让我偏安于江南这烟柳繁华地,不就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