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的顺序似乎都是按学舍来,紧接着孟星叙和宁洁见也被叫到了名字。他们都被领进了围栏之内。
王验收到指令先牵马进场。孟星叙和宁洁见等着。这时候他们两个人的位置和围观的学子之间已经隔了一段距离,倒是跟陛下的高台还算接近,也不知是不是书院的刻意安排,为了方便陛下观察学子们的风貌。
临近正午太阳光有些炽热,王验骑马在场中跑过大半圈时,孟星叙身边一直悄无声息的宁洁见往后踉跄了一步,孟星叙一把将他扶住。他的脸色已是很难看,脚下都是虚浮的。果然孟星叙之前看到他的脸色苍白并不是错觉。
孟星叙问道:“你怎么样?”
宁洁见摇摇头:“无碍,只是方才有些头晕。”
“我扶你过去休息。”
“不必。”
宁洁见轻推开孟星叙的手,目视前方,望着王验策马归来的身影。王验之后便是他轮到他入场。
孟星叙知道他为何如此坚持,查学向来是错过无补,照他的倔脾气,他就算是强撑着也得考完。
孟星叙道:“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稳,再坚持下去也无济于事,万一出个意外也不合算。这一场就放弃吧。”
但宁洁见若是肯听他的,就不叫宁洁见了。
王验利落收场,将缰绳交还给马夫,像脱缰的野马那般一路向他们跑来。王验有些亢奋,还想问孟星叙自己刚才表现得如何,一看到宁洁见,立刻没了笑意,问他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般差。
对面不远处不苟言笑的考官在纸上写了什么,刚抬起手示意身旁的手下喊下一个考生,就有小太监跑来,附到他耳边说了句话。考官听罢就放下笔站起了身,像是在对属下吩咐事情。属下们收到指令就向四处走去。
孟星叙他们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有个侍卫大哥过来对他们道:“圣上体恤考生,说天太热,让你们先歇半个时辰,之后再接着考。你们先去Yin凉地歇一会儿,待会儿自会有人来叫你们。”
王验过来扶宁洁见,带他回到候场的地方,边走边道:“哎哟可真是谢天谢地老天开眼,陛下喊停喊得太及时,不然就凭你现在这个样子,就算上场了也得从马上摔下来。”
孟星叙也嫌热得慌,跟着他们找到一棵树,坐在底下歇脚。
后来有太监带着消暑的汤和糕点过来,说是陛下赏给考生们的,给在场的学子都发了一份,小太监一个个亲自端到跟前。
待人送完东西走了,王验咬着糕点含糊不清道:“这陛下这么懂得体恤学子,必定是个明君。将来若是能入朝为官给这样的皇帝做事,也算人生一桩幸事。”
孟星叙靠着树,一手拿着油纸包,一手拿着桂花糕,道:“天上不会掉馅饼这句话你娘没教过你吗?那位萧大人以前就常跟我说,世上从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事。帝王就更不会无缘无故地对咱们好了,他必定是有什么目的,只是我们还无从得知。”
王验是狗鼻子,循着香味嗅了半天,最后嗅到了孟星叙手上的桂花糕。他指着它问道:“我们都是云片糕,你这桂花糕是打哪儿来的?”
王验想拿一块尝尝,孟星叙却一把抓紧了油纸包不肯给他拿。孟星叙说:“是那位萧大人给的,想吃你自己跟他要去。”
王验往另一边突袭也没得手,孟星叙护食护得太紧了。王验一拍大腿说:“不吃就不吃,瞧你那小气劲儿,不就是几块桂花糕嘛,谁还没吃过。”
孟星叙权当没听见。
王验眼珠子一转,故意叹了口气道:“有的人嘴上说着要跟他小舅划清界限,其实呢,嘴里吃着人家给的桂花糕,心里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孟星叙蓦然心虚,嘴硬道:“我能想些什么。”
王验将手一摊:“谁知道呢,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孟星叙不甘示弱:“我可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喜欢……”被瞬间红了耳朵的王验用双手捂住了嘴。
孟星叙奋力脱离魔爪的控制,扬眉道:“晚上说梦话还念着那谁的名字,是吧宁洁见,你那时候听到过没有?啧啧啧,明明嘴上说不喜欢,躲都来不及……”
俩幼稚鬼在这互呛,宁洁见半点不搭理,就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喝汤。他喝到最后发现碗底有两颗冰糖。
王验恶狠狠地放话:“孟星叙,你最好一辈子不要让我知道你的心上人是谁,不然我铁定给你宣扬出去。”
“你宣,我脸皮厚,不在意。”孟星叙说着还喝了口汤解渴,模样有几分欠打。
王验注意到宁洁见盯着碗发愣,凑过头来一看,疑惑道:“有冰糖吗?我这一碗汤都喝完了也没有看到。”
孟星叙说:“是融化了吧。”
王验说:“不大可能吧,这汤也不甜。宁见你今儿个是不是有神明庇护啊,你这运气也太好了。”
孟星叙道:“两颗冰糖而已,有点出息。”
宁洁见没有说话,将碗放到一旁,侧身躺下小憩。王验和孟星叙也就不